早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玻璃照在酒气满满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季年仿佛被梦中的睡神捶了一拳,他的心口窝感到一阵剧痛,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他坐在床上摸了摸胸口,没有什么感觉,混沌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想起一件事,对的,他的外套?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衬衣和长裤睡了一晚,目光掠过床边,外套安静地躺在那儿。
季年赶紧拿起外套,从口袋里翻出那盒烟和那个U盘,那颗如绷紧的猴皮筋的心一下子松了。
季年捏了捏手里的U盘。
郑秀梅忽然推门进来,不敲门的习惯一如往常。
“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昨天喝得都叫不醒你,把你弄到床上差点累死我和安晴,你以后不许喝酒了。”
“妈,您下次就别管我了。”
“不管你?睡地上也不管你啊!”郑秀梅走到窗户处,打开窗户,“你闻闻这屋的味道,臭哄哄的。”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季年的脑瓜子嗡嗡的。
“妈,安晴呢?”
“出去散步了,这姑娘脾气真好!以前没有深接触不知道,现在接触多了,反而觉得以前对她的评价有些片面。”
季年摇摇头,郑秀梅看人一阵好一阵不好的,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你快起吧!刚才你爸爸来电话问你着。”
“我爸说什么?”季年特别在意季文明对他的看法,尤其是昨天对他的批评,让他深刻的自我反省了很久。
“你爸让你好好吃饭,累了就休息,别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有时间就带我出去旅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爸真这么说?”季年感到无比惊讶,季文明怎么一阵唱红脸一阵唱白脸。
“那还有假啊!你爸爸每次打电话都得问你一遍,生怕你对自己不好,我看你爸爸多余担心,你这不是喝酒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季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父母的关心就能共情安晴失去双亲的痛楚。
“妈,安晴这两天好些了吗?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等官司结束,她想离开这个伤心地。”郑秀梅坐在床边,叹了声气,“这姑娘长得好,但命不好,唉!”
季年沉默了片刻。
郑秀梅转过来拍了一下他,“你快起吧!一会儿我要去菜市场买菜,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我给你弄几个拿手菜。”
“行,您买好菜,我也给露两手。”
郑秀梅笑着走出季年的卧室。
“妈,你下次进来记得敲门。”季年又习惯性地叮嘱郑秀梅。
“知道啦。”郑秀梅也习惯性地回应他,可从来就没按章执行过。
季年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刺激刺激浑浊的脑神经,立马变得格外清醒。
然后他关上卧室的门,打开电脑,把U盘插入电脑USb接口。
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有两段视频。
季年没有犹豫地打开第一段视频,视频时长长达十分钟。
齐环环出现在画面里,面色痛苦,泪流满面,一句一顿地自述了自己在爱仁福利院生活的时候所遭受的侵害,中间齐环环很明确地说出了性侵她的人是穆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