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进入别墅内,看见门口处放着两双拖鞋,一双男士的,一双女士的,很显然这栋别墅不是只有穆于棠一个人居住,但根据报告显示,穆于棠死亡将近三天才被发现,可那位女士却没有任何踪影。
再往里面走,到了客厅便看到地上用白线画着一个不规则的人形,地上的血迹干了,视线跳转,直接落在影视墙旁边的高大瓷瓶上。
叶理跟着季年的目光,走到瓷瓶旁边,瓷瓶几乎和叶理差不多高。
“师父,这个有什么不对劲吗?”叶理双手扶住瓷瓶,轻轻推了一下,便听到里面发出碰撞的声音。
叶理扭过头,对着季年睁大了眼睛。
“师父,里面有东西。”
季年和叶理的身高相差不大,都一米八往外冒点。
叶理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不管不顾地踩着旁边的电视柜,一手扶着墙,一手扶住瓷瓶,把头伸进一半,仔细一瞧,惊呼起来。
“师父,好像是凶器。”叶理抬起头,指了指里面,“看着像一个高尔夫球杆。”
“打电话叫痕检科的老夏来吧。”季年没有走近一步,离着四五米远的距离,站得位置正好对着瓷瓶,难道凶手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人,没办法将凶器带走?
叶理从电视柜上跳下来,欣喜若狂,如果凶器上有凶手的指纹,那么这个案子别说七天,三天就能破了。
痕检老夏到达现场的时候,孔子范也来了。
但季年已经走了,在他们来之前,季年把房子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所以他发现房子里少了一样东西,就是放高尔夫球杆的筒包。
季年坐在车里,单手摸着方形盘,另一只手扶着额头,思绪缠绕着层层的谜团,凶手把凶器藏匿在瓷瓶中,却带走了筒包,说明凶手是可以将凶器装进筒包中带走的,为什么凶手没有带走?杀人的动机有什么?是激情杀人还是蓄谋已久?
季年想到这些,头发都跟着打结了。
米青和米白,叶英,穆于芝,齐环环,这些人都死不明不白,当时锁定的嫌疑人是穆家父子,现在穆于棠也惨死了,杀死他的人可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季年忽然想到了穆于棠的手机,在报告中的证物照片里并没有看到手机,应该是凶手把手机拿走了。
想着想着,车就开到了家楼下。
郑秀梅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浇阳台的那些花。
“安晴,你出来晒晒太阳,别总把自己锁在卧室里。”
郑秀梅把粉色喷壶放在角落,走过去敲了敲安晴的门,这个孩子也真是不懂规矩,从太阳升起到快要落山了,一直在屋里没出来过。
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
郑秀梅每次叫她,她都隔着门说没有胃口不想吃,郑秀梅也不好意思继续骚扰人家,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女,适当的保持距离可以维护良好的关系。
安晴不是不想吃饭,是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
今天她鬼使神差地拆了那个快递,箱子里装着好几张她从穆于棠别墅慌慌张张跑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有日期是5月1号,关键是她刚从别墅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两只手没有放进口袋里,放大其中一张照片可以看到她的手染着血。
她不知道寄照片的人到底是谁?还掌握着什么证据?她只能默默地等待,但她越等越焦虑,未知的一切像一个提线的死神在揪着她的神经,无时无刻不让她有片刻的安宁。
外面有人进来,因为她的次卧挨着门口,所以她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自从发生那件可怕的事之后,她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
“妈,我回来了。”季年把门关上,换了拖鞋,和正站在客厅中央拉着脸的郑秀梅说,“妈,您这是什么表情?”
郑秀梅指了指安晴的房间,小声说:“一天了,没出门。”
“生病了?还是?”季年朝安晴的门口看了眼。
“不知道,这几天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