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那边已经知道这个师爷躲在北路堂了,正逼着老板说地方呢,我们进去之后,打算从后门绕出去,没想到他在那儿埋伏有人,就打起来了。我们的人硬,他们无可奈何地看着人被带走了。”
“我看他不会善罢甘休,刘望林现在镇守地方,他胡乱给我们安一个罪名,就能把我们灭了的,比如奸细罪,就能很好哄住皇上,咱们和老毛子接触着呢。”
“嗯。这个不可不防。就算我品阶比他高,但是有些罪,是可以先斩后奏的。至少,把我们审上几个月,弄个半死不活还是有可能。我看,我们需要请求都统大人保护了。这事儿不可迟疑,我马上去。你在家,安排人护着院子,不要人进来。那个师爷,我让刚儿把他看好了。”
“好”
图运匆匆忙忙换上大服:“我出去了。三大,跟上”
图运带了三大和其他三个人,图清觉得人太少,他很坚决地摆手,扭头走了。
图清的心,悬得更高。
图运突然拜会副都统,那边人很诧异,因为图运不是地方行政官员,到任后例行拜会了一次,就再也没来过,这么突然就到了门口,副都统急忙令手下迎接。
一个四品小官,他可以不在乎,但京里传来的消息,这个小人物,是皇上的心腹,让他不敢生待慢之心。
“内务府庆丰司郎中图运多格拜见副都统大人”图运按规格,行叩拜大礼。
“不知图大人贵履赐踹贱地,所为何事?”他俩一边寒暄,一边按主宾之位落座,下人送上茶来。
“请求副都统大人的护佑了。”图运直截了当,他没有拐弯抹角的时间了。
图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铜牌,递了过去,“皇上说,万一有事,可以来找你。我和同知大人有摩擦,他的一个师爷,躲在我府上了。据说跟了他七八年,我怕他一会儿去我那里要人。如果文着来,一切好说,武着来,他手下还是有点兵的,不像我,赤手空拳。”
师爷是一个官员的智囊,如果这个官员有不干净的地方,师爷就是软肋了,都统大人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看,是你和家人住到兵营,还是我派兵把你府上围住?”
“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对动兵的事儿,我一窍不通的。”
“好说。”副都统走到门口,对外面站着一个挂着腰刀的,低声说了什么,那人诧异地看了一眼屋里,然后点头。
“让齐布琛守备护你回家吧。”都统大人一副豪爽的模样。
图运对这个都统大人知之甚少,他来的匆忙,在京城时对这里了解也很少,只知道他跟随康熙皇帝西征,完了就留守在这里,几位皇子,他哪个也没有靠近。反正只要不是对手,一切就好说了,都统答应地爽快,图运也不敢久留,他行礼作别:“多谢都统大人,今天厚恩,来日再报,我先回去了。”
“图大人不要客气”都统大人一脸笑意,还是个看不透的人物。
“有劳守备大人”图运对齐布琛行礼。
“图大人客气了保护地方安全乃我军人之天职。”齐步琛是个五品的守备,但他军旅中人,和图运说话不卑不亢,让图运心生敬意。
齐布琛接过亲兵递上的信符,出去调兵去了。不一会儿,他回来,身后跟着几十号人,他向副都统大人行礼,然后,示意图运可以走了。
图运骑马过来的,现在回去,他骑马,和齐布琛并排,刘三大和另外三个跟着他俩,再后面才是那一队亲兵,内城都是官衙,街上行人不多,没有引起什么混乱。
拐过弯儿,看到图运的临时衙门,大门口黑压压站了一大群人。
“把门打开,我们要例行搜查,有个逃犯跑到这里,忽然不见了。”一个捕头模样的,对着大门高喊。
“不行”图运在他身后回答。“没有证据逃犯在我府上,是不能随便搜查的。你要先向上司请命。”
捕头转头看看图运:“我有搜查令”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这个,你们老爷的搜查令不行。行文上司,求下搜查令,再过来。”图运毫不留情地把那张纸摔过去。“退开”
捕头看到图运身后的齐布琛,弯腰施礼:“齐守备”
“免礼”齐布琛气昂昂地端坐马背,矜持受礼,不再多言。捕头没办法,带着手下灰溜溜离开。
里面的人早听到外面的声音,见衙役退开,就“吱呀”一声打开大门。
“老爷回来了”没有人高声大呼,但那声音里透出的欣喜,还有一个个满脸的汗水,让图运了解刚才家里人是怎样的紧张了。
图清到厨房整备酒宴招待守备和他的几个亲随,图运则换上便服,在客厅应酬。齐布琛的士兵们一半散在外面站岗,另一半,李刚招呼着,坐到下人们吃饭的厅房,喝茶吃瓜子,准备等着下一波换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