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竖起三根手指:“你说的呀,他比你还大三岁。”
男人神色一愣,竟有些意外,而后目光往旁处瞥了眼,说:“那我比他年轻。”
“他性情沉稳,不像你,脾气这么燥,一点就着。”
她抽了下照片,“你看你连这个都要跟我抢,你是不是男人!”
白黎的脾气也来了,顾明野不松手,她也不想让,哪知他忽然说了句:“是不是男人不靠这种事来判断。”
他语气沉敛了下去,让白黎一时间激不起火,因为他把照片递回给她了。
白黎抿了抿唇,往婚礼现场的拱门走了出去,感觉顾明野跟在她身后,她顿住脚步,头顶一片湛蓝的天,他一身白衬衫黑长裤地晃进她的眼睛,领口的纽扣还卸了两枚,白黎瞥过视线:“你不用送我了。”
顾明野转眸,视线垂在她脚边的花圃上,边挽起衣袖边踢了踢花盆,说:“我来搬花。”
白黎:“……”
算她自作多情。
她从包包里拿出太阳帽和眼镜,刚戴上,目光里忽然闯入几道熟悉身影,白黎定睛一看,猛地蹲下身,抱起面前的玫瑰挡在脸上。
顾明野凝眉:“你……”
“嘘!”
白黎把帽子拉下,视线往外看,就见那几道西装革履走了进来,她焦急道:“那是周牧觉的保镖!”
顾明野抬眸看去,婚礼来了几个陌生的男人面孔,但他们穿着庄重,行为低调,倒一时没有引起旁人的目光。
顾明野半蹲下身,视线往四周扫了眼,觑见那几个人往视线死角走去时,忽然圈住她的细胳膊,低声落了句:“走。”
白黎被带上了花车的敞篷后车厢,上面还有没卸下来的一簇簇花蕾,沁甜的玫瑰和百合花香涌入鼻翼,包裹着她。
白黎就躲在角落里,视线往外探,顾明野则坐在她身旁,冷声道:“面子够大,自己还不亲自来。”
白黎扯了下唇角,朝他道:“你去忙你的事吧,我等他们走了就自己坐渡船回去。”
顾明野坐在她身旁,两条长腿曲起,日头下他狭长的眼睑微眯,有电影里眩了光晕的完美侧额,“你是在跟他玩捉迷藏,还是真的不想被他找到?”
白黎握着花束的指尖收紧,她这次出来就是想彻底跟周牧觉划清界限,她不想再沉溺于被他操控情绪而没有自我的迷恋里了。
她也不想当那个被他哄一哄就心软,然后再看着他怀里不拒绝新人的妹妹了。
“以前我跑出来过,后来回去了,别人都说我没两天就会回到周牧觉的身边,连哄都不用,我不想这次也这样,他一来,我就乖乖跟他走。”
怀里的花挡住她的下半张脸,白黎感觉有道大掌隔着太阳帽摸了摸她的脑袋,低沉的嗓音里有海风一样的抚慰:“你做任何事,仅仅是因为你自己想做,这是自由,应该捍卫它。”
花蕾摇曳的香似一个个精灵,白黎一时间被簇拥在暖甜里,竟生出了一丝迷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