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切的白擎天,眼中怒火燃烧,宗主的镇定威仪几乎被彻底冲垮。
“姑……您为何要这么做?家父,那可是您的亲兄长啊!”
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事情的真相竟会这般令人愕然。
纵使这位姑母平素里趾高气扬,但也断不至于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面对众多族人的质疑与惊愕,白静静却是面色坦然,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
她接过侍女递过的炼灵巾,缓缓拭去手中灵液。
“此刻已无须隐瞒,此事终究瞒不住了。”白静静抬眸扫视四周的白家子弟,目光中充满了嘲讽与蔑视。
“不错,正是我设下此慢性毒阵,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眼看便要功成圆满——”
白静静骤然回首,愤怒地瞪视着陈玄风。
若非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修士横插一手,她又何至于功亏一篑?
然而此刻并非追究陈玄风身份之时,白擎天毅然上前一步,挺身而出,挡在陈玄风面前。
“姑母,您究竟是何居心?家父对您恩重如山啊!”
见父亲情绪波动剧烈,白玲珑连忙上前搀扶住他,生怕他因激愤过度而气血翻涌,损伤身体。
而一直在一旁围观的白擎天之妻柳如是,瞧见女儿出面,赶忙上前献媚。
“我早说过,你偏不信邪。”柳如是嘴上说着,目光始终锁定在陈玄风身上,“早就警告过,此人乃灾星转世,若非他插足,我白家焉有今日之祸端?”
听得此言,白玲珑心中颇感不满,但她毕竟敬畏母亲,只能低声宽慰几句,以免加剧矛盾。
然而此举终究晚矣,白擎天气得满脸通红,一把推开柳如是……
为何直至此刻,你仍执迷不悟?你难道无法洞察事实之真实面貌,竟还敢在此混淆视听,颠倒是非?”
若非陈玄栋施以援手,白老宗师焉能自昏冥中苏醒?
若非陈玄栋运筹帷幄,又怎可能揭开白静澜那诸多罪孽行径?
柳清璃愤怒至极,几乎要泪盈于睫,但碍于白青天的雷霆之怒,只得暂且忍住,不敢多言。
待众人议论完毕,白静澜方在贴身护道者的扶持下,准备返回修炼室。
“这只是历年对兄长积攒的一些嫌隙罢了,我并未真的意图置他于死地,往后自会有时机为他解除此毒。”
“尔等还想追责我这长辈之失当吗?此事便作罢至此,速速散去吧。”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在做出此举之后,竟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般云淡风轻的话语。
然而,在她转身之际,陈玄栋目光犀利,察觉到其衣袋中微微露出的一角丝帛。
陈玄栋手腕微振,一股内力驱动,那块丝帛悄然自白静澜的衣袋中滑落而出。
白青天气得须发皆张,欲要擒住她再行逼问,忽见地上之物——原来那并非寻常的手帕,而是绣有一“韩”字的刺绣信物。
“韩家?韩家之物为何会现于我白家长辈身上?侄女,你究竟因何持有此物?”白青天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白静澜面上闪过一丝惊惶,旋即强行镇定下来:“我怎知此物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再者说,即便有此物又能证明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