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那么,也就是说。。。
“就是你了!”
徐琰的呼吸变得粗重可怖,心中那奔涌的巨大狂喜几乎要将他击倒,看着明显不知所措的夏燹,大方士弯下腰,布满血丝的双眼也流露着狂热无比的光芒:“你可知?我在二十年前,便占卜过这炼龙之事!卦象显示乃是有天外贵人相助!!如今!在我欲行炼龙之事前夕,一名童男意外暴毙,之后你便凭空出现在山门之外!!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一把抓住夏燹面前的背包丢到一边,徐琰揪住夏燹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几乎面对面地低吼:“是你了!!就是你了!!来自未来也好!过去也罢!!你注定就是大秦的第四代皇帝!!注定就是我徐琰所炼制的蝎龙!!”
“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被提在半空中的夏燹恼怒地踢腾着手脚,但是徐琰身为自小就练气锻体的方士,根本不是现在他的小身板所能撼动的。
“我要干什么?哈哈哈哈哈!我要把你炼制成天下独一无二的蝎龙!!让你将汉帝的江山全部吞下去!之后再东渡扶桑!将徐福那老贼的后代全部杀光杀尽为止!!”
癫狂地大笑着,徐琰提着夏燹大步走向丹房当中,他已经决定了,夏燹就是唯一的天命之人,那么其余的童男便是养料!
夏燹很想逃走,但是徐琰却牢牢地抓着他,这个明显已经半疯的方士一路沿着一条长长的阶梯走向山室深处,周围的环境迅速改变,空气的温度也逐渐变得湿热,甚至还是不断听到类似于生物低吼的声音,这是地脉运行的声音,也就是熔岩流动的声音!
这他娘!太行山难道还是一座火山?
夏燹惊得浑身发冷,后世的环境报告上根本没有这一条啊!难道说,在这个时代,太行山其实深处还存在着熔岩池?
随着徐琰走出这条长长的甬道,夏燹顿时感到眼前一亮,触目所及是一片被掏空的地下山体,大大小小数百个熔岩池构成了这里的光源,而一个黑色的铜鼎就蹲在一个最大的红色熔岩池上方,黑色的龙形雕塑张牙舞爪地遍布鼎身,九颗不同的龙形兽头环绕鼎盖,皆是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鼎盖,仿佛是要吞噬鼎内之物。
“龙有九子!霸下(龟)、嘲风(鹰)、蒲牢(马)、狴犴(狮子)、饕餮(虎)、鳌鱼(鳄鱼)、睚眦(豹)、囚牛(牛)、辟邪(貂)!!这炼龙鼎集齐它们的精血!由地心神火锻熔炼制!加上我按照炼龙图谱上特制的仙药粉末!凡人入其中则皮骨皆融!然若有龙种入内,就可获得洗髓伐毛之功效!夏燹!现在,它是你的了!”
完全不顾夏燹已经变得惨白的脸色,疯狂大笑的徐琰信手一挥,锐利的指甲犹如剃刀,将他身上的衣物切割剥落,继而将被除去全身衣物的夏燹扔进了这口铜鼎!
“放我出去!你这个疯子!他娘的这是在做血煮人肉!!迷信会害死人的!!”
跌进铜鼎的夏燹第一时间就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闷热,大鼎的内部足有两米高三米宽方圆,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孔遍布鼎身内部,构成了复杂联通的管道,这是一个精密而残忍的器具,而鼎下永不熄灭的岩浆地火,为它提供了近乎取之不竭的热能!!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夏燹,你既然被上天送到这里来,说明你就是天命之人!无需在再挣扎了!接受这一切吧!”
再度冷静下来的徐琰就像是化身成为了一台机器,残忍的回答同时狠狠拉动了一边的一个机关连杆,而随后,隆隆的机械响声在这片空旷的地下石室中响起,仿佛是一头被困囚了不知多少年的巨龙怒吼着睁开了双目!
夏燹惊愕地看着自己头顶的鼎盖,那九颗青铜所制的兽头仿佛同时活了过来,它们的大口在机关的作用下顺序不同的张开,而九股殷红可怖的血流则是从它们口中流出,继而沿着炼龙鼎内部特殊的螺纹结构一股股地融合在了一起,最终汇聚向鼎底部的夏燹!
“放我出去!**的搞错了!!”
拼命抓住鼎壁,夏燹咆哮着试图爬出这个铜鼎,然而,光滑的鼎壁,却让他的挣扎一次次地化为徒劳,而流入炼龙鼎内部的血液也越来越多,红中透黑的血液漫过鼎底,继而向上弥漫,逐渐淹没夏燹的小腿,攀升至夏燹的腰身,继而持续向上,直到将他的头顶也盖住,只剩下夏燹徒劳举起的手臂在这片血海的上方不断抓握,试图抓住什么,可以将自己带出这片地狱。。。
一次、两次。。。在不知几次后,那只伸出血海表面的手臂终于无力地一软,继而噗通一声完全落入了血海之中。而与此同时,炼龙鼎那厚重巨大的鼎盖,也轰然落下!将整个铜鼎完全封闭!
。。。
 ;。。。 ; ;
第一节 邪将(一)
夏燹(xian1)正在杀人。
这是一伙不知从什么地方流窜过来的黄巾贼,自从天公将军张角病死之后,黄巾起义就彻底失败了,余下的部众支派都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流寇野盗,大汉对这些几乎乱臣贼子持以了绝对的清扫政策,几乎每个州县都有关于黄巾贼寇的明码赏银,至于其中有没有心思恶毒之人杀良冒功的事情,就不是大汉统治者所在意的事情了。
夏燹本来只是打算干掉为首的黄巾贼首领,然后去附近的小县城换点盘缠,但是在他看到这伙黄巾贼营地烤架上那个已经八分熟的婴儿后,他就决定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杀光。
一枪刺穿一名大汉的头颅,夏燹暴戾地转动手腕,骨骼和金属摩擦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丈二长的乌金蝎龙枪将大汉狠狠挑起砸向眼前冲过来的几名贼寇,鲜血混合着惨叫四下飞溅,看也不看眼前的贼寇,蝎龙枪横扫而出,枪尾上将近二尺的链刃迅疾掠过,将一名嚎叫着从后扑过来的贼寇脑壳一劈两半,浑浊的白色脑浆喷涌而出,仿佛下了一场污浊的雨。
发一声喊,夏燹猛然旋身,手中的蝎龙枪风车般转动,仿佛一条咆哮盘旋的黑龙,锐利的枪锋和链刃在切割空气的同时也切开那些围着夏燹的黄巾贼的身体,十几颗人头冲天而起,失去头颅和小半个上身的尸体砰然扑倒,而从他们颈子中喷出的鲜血则是继续飞向天空,将蓝色的天幕上也染上了一丝殷红。
浑身染满鲜血的夏燹继续前冲,吞吐不定的枪尖连点几下,四五名挡在他面前的大汉便浑身飙血地歪斜着飞了出去,龙连牙的枪式根本不是这些连武艺都没有的人所能抵挡的。
而如果唯一让夏燹感到恼怒的就是,这些泼洒在他身上的血水。
肉搏战就是这样子,无论怎么躲闪都免不了被淋得满身污血,这对于夏燹而言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单是浓烈的血腥味已经让他感到逐渐失控,如果不慎被被鲜血溅入口中,那就意味着一场可怕的疯狂在所难免。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即便是特制的铁面具似乎也开始无法隔绝这种味道,夏燹努力克制自己想要舔舐眼前鲜血的冲动,继而倒转枪锋,将最后一个扑过来的汉子横扫得飞了起来,这一枪杆已经击碎了他的内脏,但是却还一时半会不会死掉。
很奇怪的是,哪怕夏燹仿佛砍瓜切菜一样地将这群黄巾贼杀得一干二净,但是这伙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逃跑,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死士或禁卫身上,而出现在这样一群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贼寇身上就显得极其奇怪。
所以,哪怕在一开始就决定要杀光这些人,但夏燹还是留下了最后一个人,想要问问这到底有没有什么隐情。
摘下脸上已经被口水糊满的铁质面具,夏燹从随身的行囊中掏出一大把虎肉丁丢进嘴里,经过茱萸和花椒熏制的虎肉丁虽然还带着一点酸味,但已经可以无视,嘎巴嘎巴地嚼嚼咽下去后,夏燹才勉强压制住身体里那股失控感,再加上一阵不大的风恰好吹过,林子里的血腥味顿时消减许多,那种令人窒息的腥甜感顿时为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