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苏如锦没什么胃口,总觉得心里难受,甚至有些恶心,白玉一样的脸毫无血色。
乌月哄了半晌,也只是喝了口粥,吃了口莴笋。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乌月唤来了陈棋宣:“且给她把个脉看看,眼瞅着是今儿个下午甜糕吃多了,别是积食了。”
陈棋宣看着苏如锦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皱着脸的模样,也有些疑惑,不像是积食。
拉过手,细细号脉,脸色有些奇怪,像怀疑自己,又像怀疑床上哼叫的人。
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阁主今年,年岁几何?”
乌月皱眉:“去年及笄,怎这样问?”
陈棋宣觉得脉象不对劲,又摸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这脉…有些快,可能是今天喝酒了?”
“只喝了一小口,应该无事。”
陈棋宣站起身,看了眼在床上戳着抱着枕头玩的人,摇摇头:“无事,先让她好生睡一晚,明日我再来把脉。”
打算出门前又叮嘱乌月:“今晚你们最好在房内陪着她。”
乌月脸色十分难看,她一点小病小痛,就让他难以忍受:“为何?陈掌柜有话直说,不要藏着掖着。”
陈棋宣笑笑:“我只是怕,今晚有老鼠来吓着她。”
下了楼,陈棋宣一头囊进书房,翻起医书古籍,一夜未睡。
是夜,苏如锦房间,只燃了一根蜡烛,房间空旷,烛光苒苒。她躺在床上嘻嘻笑着:“乌月,为何今晚这样盯着我看?我肚子已经不难受了。”
“那以后是不是要听话?我不准你吃那么多甜糕,你非吃。”
“嗯……听呢。”她软软糯糯地回着。
乌月笑笑,失忆以后的苏如锦跟个孩子一样,只要哄着就听话。若是以前跟她说不准吃那么多甜糕,她一定会叹口气敷衍,第二天接着有恃无恐。
“你睡吧,今晚我守着你,给你抓小老鼠。”乌月给她盖好被子,搬个椅子坐在床边,寸步不动。
但苏如锦却没那么快睡过去,动动这动动那,一会儿瞪着眼哼歌,一会儿要乌月给她讲故事,折腾到半夜才睡。
此时,楼上叶帷安房内,除了乌月,其他三人都到了。
“业暝是谁?”
叶帷安坐在桌前,夹了块银丝碳放在桌炉上,缓缓哄着小炉子上的茶水。
鸣珂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只得据实以告,尤其是跟叶帷安重点说,业暝被楚然一剑刺死后,苏如锦也随即跟着晕倒,又是如何用业暝的黑色线香将苏如锦唤醒。
“你们早该告诉我,这就是锦儿失忆的原因。”
“将军的意思是?主子失忆,跟业暝有关?”
不应该啊……主子是在业暝死后才失忆的,怎么会跟业暝有关?
叶帷安神色笃定:“肯定跟他有关,不是说他被楚然杀死了么?你们现在立刻去寻他的尸体,带回来。”
鸣川领命,带着几个杀手营的暗卫消失在夜色中。
“乌南,去寒古寺,业暝房间再搜一遍,看看有没有别的收获。”叶帷安脸色极阴沉,看了看窗外如墨的夜色,又道:“再去锦儿在寒古寺住的房间,搜一遍。”
鸣珂看这两人走了,低声问:“将军,可有话跟我说?”
“你有没有觉得,这两日锦儿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