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桢挑了首情歌,温柔系的,晚上听了梦里都笑那种,不过的确没什么挑战。
安雅秋接着说:“黎哲去年看你比赛了,这个月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还想给你选歌编舞呢,有没有空一句话?”
黎哲是安雅秋的男朋友,工作好几年了,是专业的urban舞蹈老师。林维桢见过一次,彼此印象都相当好,但真没想到人家愿意亲自上阵帮忙。
安雅秋看他表情明显是惊喜的,知道这事儿差不多成了。
“别跟我客气,”安雅秋接道,“我这人脾气冲,天天被人说名字和人压根对不上,大学四年能玩到一起的没几个。马上毕业了,就想看你拿个第一。去年那事儿太糟心,弹琴那个我认识,什么拉肚子,他是被人忽悠的,故意使坏,还半夜后悔了来找我吐苦水呢。”
林维桢愣了下,当时七七八八的小道传言他也听到过,但没想多深。
大学是象牙塔,但也不是完全纯粹的象牙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像安雅秋这样为林维桢考虑的,就有想黑一把,看他出洋相的。
音乐的确是林维桢坚持了好些年的爱好,这种事儿搁谁身上,心里都要膈应几天。
安雅秋又说:“还有个唱歌走调的也能进决赛,不知道隔壁组怎么判的分,伴舞好也不能算个人实力吧?朋友圈怼天怼地,没见过世面还一副老子最拽的样,林维桢你可别输给他,太气。”
林维桢没加过什么组织,里面乱七八糟的浑水他不想掺和。
但他知道安雅秋当年带着社团出去比赛,实力几乎碾压,在全国的圈儿都吃得开。她大四了,要毕业了,后几届的不上心,把好好的底子弄得乌烟瘴气。
林维桢听了只能笑叹:“学姐真是爱憎分明。”
安雅秋也跟着笑:“学校里能掀什么浪头,有那时间不如好好搞专业课,到社会上有的是被毒打的时候。”
安雅秋说的差不多了,又问:“换歌,练舞,定不定?”
一来一回说了几句林维桢已经想好了。事情做之前是一回事,决心做了就是另一回事,胜负欲是一方面,认真对待才是底线。
何况……决赛何清也要来看。
林维桢想了想,酒窝上扬,笑道:“那先谢谢学姐和黎老师了。”
“行,”安雅秋点头,火速给黎哲回了消息,又道,“黎哲他们工作室周末课满,要来学校这边估计是周二周三周四,晚饭后,时间行吗?”
林维桢说“行”,这事儿就这么拍板了。
周末林维桢去图书馆待了整两天,午饭都是草草用便当凑合,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会因为谁要练舞就多出来,那时间还得自己挤。
但毕竟是喜欢的事儿,林维桢不觉得是负担,还挺乐呵的。
反倒是何清这儿有点问题。
在林维桢第三次打电话提到“安雅秋”的时候,何清终于淡定不下去了。
“是个女生?”何清咳了一声,装出随口一问的语气,“上次在地铁站天桥,打电话让你报名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