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铭颙坐了会正准备离开,路婉颤动着长长的睫毛,睁开了眼。
“嗯?”
路婉刚醒,看到床前坐着的聂铭颙,有种忘了身在何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带着迷茫的鼻音恩了一声。
“醒了?还难受吗?”
“你不舒服应该跟我请假,何苦自己硬撑着。”
现在回想起来,早上跑步的时候,她的状态确实不大好,自己那时候就该察觉到的。
“我好多了,只是那一阵子难受而已。”
聂铭颙想倒杯水给她,发现床头没有水杯,知道她匆忙过来,肯定什么也没带。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路婉想喊他说不用也没来得及。
聂铭颙到办公室用自己的水杯给路婉倒了杯热水,回医疗室发现路婉已经坐起来靠在了床头,他走过去,把水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你好好休息,训练的事不用担心,我帮你请病假。”
路婉点头,虽然军训跟学分挂钩,但她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至于学分的问题,总有其他办法能够补上,她毕竟有上一世的基础,相信学校的课程不会给她造成太大的压力。
空气中有瞬间的沉默,路婉抬头看了眼站着的聂铭颙,被他眼中关心的情绪惊了一下,很快又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你不用去训练吗?我已经没事了。”
聂铭颙轻轻一笑,“嗯,马上去,那你好好休息,难受别忍着,有事记得找我。”
“好,你放心吧。”
可能是她现在的样子太过乖巧,聂铭颙没忍住拍了拍她的头,两人的视线对上后,路婉抿着嘴低下了头。
“好了,我走了,你这里结束后就回宿舍休息。”
路婉没发现他还有这么啰嗦的时候,这几句话已经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了。
聂铭颙终于离开,跨着大步往训练厂去,路婉透过床边的窗户看着他的背影,思绪有些混乱。
她能感受到聂铭颙对她的关心,也能察觉出他对自己或许是有好感的,上辈子没有恋爱,除了学习足够忙碌外,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也是一个原因,抛开身份而言,聂铭颙是个足够成熟足够坚毅的年轻人,路婉欣赏他的勤奋和刻苦,不提其他,就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坚持跑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但他们彼此的身份始终是一种阻碍,不可能轻易放任自己在情绪中沦陷,路婉相信,聂铭颙也是这么想的。
两大瓶水吊了三个小时,除了有些乏力外没有其他不适,医生让她明天继续过来,又给她配了点药。
“年轻人啊,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年轻就总想着逞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医生,我会好好休息的。”
回到宿舍,身上的汗粘腻的让她很不舒服,这个时间澡堂不开放,路婉自己打了一壶热水在宿舍简单洗了个澡,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等做完这些,训练场的训练也结束了,按惯例,这时候学员们正在排队往食堂走去。
周萍路上就担心路婉,想着路婉的水不知道吊好了没,她今天没来训练,吃饭又成了问题,等自己吃完了,去找食堂的叔叔阿姨打份饭回去。
周萍想到的事聂铭颙自然早就想到了,他已经提前让食堂做了病号饭,到了食堂后并没有跟学员们一起吃饭。
“几个班长管好秩序,吃完了按序离开。”
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