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从头到尾不知道这件事,家里更是不敢。”
许径轩端着手把壶,像个老太爷似的对着壶嘴,慢慢品着,颇有种天上地下,无我不能的不凡。
“你许家不敢谁敢?我早该想到了。”
五国老中,唐、许、宋、董、杨,按照综合排位,许家仅在唐家之后。提起许家,最有名的不是许国老许守中,而是许径轩的大伯,许渊,曾任抗战东征军总指挥,现在辽中省的第四军中做军司。
东征军曾为抵御东南岛国联军立下赫赫战功,现已编入国军第四军,驻扎在康建市小巫山皇家学院脚下。和安家交好,一直是萧唐一脉的肱骨,这也是安家妮在看到许径轩后,迟迟没敢往许家根本上去想的原因。
“不,安妹子你想错了。家里面掌着第四军,辽中又是天子脚下,哪有胆量做这种事?”
安家妮心里一跳。
“那不知道,是谁有这个胆子?”
许径轩定定地看着她,微微一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妹子,我们明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你现在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为什么不先捋顺了,听听我的需求?”
“需求?不就是一号看守场吗?”安家妮露出一个“你把我当成傻子”的表情,“我虽然不关心政事,但一号看守场被你们这些人搅得乌烟瘴气,我爸会一点味道闻不出来吗?”
“当然不是。一号场是安伯父的心血,我怎么可能由着外人去染指它?”
让安家妮意外的,许径轩否定了她之前和邱予说过的,反对党最近频繁活动的用意。
“我不是要跟安家索要一号场的管制权,也不会强迫安伯父违背心意,把宝贵的一票改投其他候选人。毕竟,我更不想伤害你。”
看着他正襟危坐的惬意,安家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想要什么?”
许径轩派人把安家妮强行撸来,就是要说明用意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藏着掖着。
他微微坐直,神情变得正经起来:“我是想请安伯父根据事实,提交一份陈情书,陈述一号看守场在试行期间,所发生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方方面面,包括那位对一号场的实际干预,比如,授意安伯父,在南海秘密组建特别兵种训练营。”
“你疯了?!”
安家妮脚下发软,感觉站不稳,向后两步,坐倒在沙发上。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份陈情,可以走致两个极端。不求甚解,可以说成是改造一号看守场的一环,是功;如果被有心人运作,这就是私人武装,是罪。
事实上,尽管一号看守场远在南海,但因为萧裕对那所监牢的重视和投入,导致不少目光都时刻关注着那里。
作为安庆生的独生女,安家妮是知道南海群岛上有一处军事基地。基地不算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但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解得很有限,毕竟那里是密不透风的岛上。
就算有人知道了训练营的存在,也没人拿这个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