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晚了,梁库准备回房睡觉,才忽然发现朝歌正坐在炕上看着他。这把梁库吓了一大跳:“朝歌,你究竟在搞什么怪?”
朝歌微笑着也不说话,招手让他看炕上的一样东西,梁库过去一看,还是那五颗不同颜色的石子。
朝歌还是微笑着:“你看仔细了。”说着,从地上捉了一只黑蚂蚁来放到那五颗石子中。
梁库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朝歌那张很难得微笑一次的脸,然后低头看那只倒楣的蚂蚁。
蚂蚁先是在原地转了几转,好像是在判别该怎样走,然后向前面的那颗黑色石子爬去,再经过一颗红色石子,就要爬出五颗石子摆成的阵形了。
梁库不禁有点好笑的偷看了看旁边的朝歌,心里想:“你当我是小孩啊!”
可接下来,梁库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这只蚂蚁就在要爬出五子阵形的时候,却忽然开始有规律的顺着五颗石子绕起圈子来。
大概绕了三圈后,朝歌又笑着:“再看好了,我把黄色和绿色的石子对调一下位置,蚂蚁就会按同个路线反方向绕圈子。”说着,拿起了黄色跟绿色的石子。
奇妙的事情出现了,那蚂蚁竟真的在原地转了几转后,开始掉头反方向绕起圈子来。
梁库看着朝歌的脸几乎要看出花来:“这是什么古怪玩意?怎么有点像墓地里那窝搬家的蚂蚁呀?”
朝歌:“不错,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种可以左右人视线和举动的阵衍术!”
朝歌的表情又开始冷了下来:“这些日子,我反覆研究了遍布在墓地里的这种阵衍术,我发现尽管它千变万化,但总结起来,却也没超出五行生剋的核心。”
朝歌看了看炕上的那五颗石子继续说:“这阵衍术跟风水地理一样,都是利用山川地势、人物风土的组构不同,来对人进行影响。不同的是,阵衍术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很强,对人的影响可以立竿见影!”
梁库越听越有趣:“那你这神神鬼鬼的隐身术,是不是也跟这阵衍术有关?”
朝歌点点头:“风水地理虽然看山看水,论脉讲形,但追其本源仍是易学一门。可以说,世界万物都囊括在了五行所属。”说着,朝歌把那五颗石子一粒粒的拣在手中:“在颜色上,金行是白色、木行青色、水行黑色、火行红、土行黄,而金、木、水、火、土五个型丘的山头,最终形成的风水脉局,也自然是五行的相互组合。
“搭配平衡合理的,就会脉象平稳,利益人畜。要是搭配失衡的,又不是贵格奇局,那可就大凶特凶了!”
听到这里,梁库早已经不耐烦了:“你就直接跟我说,这隐身术是啥回事吧!”
朝歌笑了笑:“其实这隐身也没什么神秘,每个人的命局不同,五行各有所属,他们对周围的事物也自然敏感度不同。看东西也是一样,先后次序因人而异。”
梁库不住的点头:“对对对!就像我在一本拣到的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世界在每个人的眼里是不同的。”
朝歌颇为有趣的看了一眼梁库:“所以,你只要摸清对方的五行生旺,再根据周围的地形所属,每动一步,每变一局,你都时刻站在对方盲点位置上的话,自然也就隐身了。”
朝歌看了看嘴巴越张越大的梁库:“话说回来,其实并不是你没看到我,而是没注意到而已。”
梁库这下可乐开了花,各种奇幻妙想在脑袋里狂翻乱涌,要是学会这东西,那还不想怎样就怎样,不说别的,先狠狠的整一整那个烦人的文物贩子,非让他天天跟见鬼似的不可。
想到这里,梁库忍不住已经奸笑的出了声,马上无比迫切的说:“快快快!快把这玩意教会我!”
朝歌:“阵衍术虽然道理简单,但要学会,恐怕还要点时间。”
梁库:“时间我有,我多的是呀!你看我现在闲的,都快成鹹菜了!”
朝歌苦笑:“从五行原理到三命通会,从风水堪舆到时辰变局,就算你是这块材料,没个七年八年,恐怕还是一事无成。”
梁库听得有些傻眼:“刚才不是说的挺简单的吗?怎么又忽然弄出这么一大堆东西出来呀?”
朝歌苦笑过后,随又沉郁了下来:“不要说你,就连我也没完全弄通这里面的奥意。”说着,朝歌又开始一颗颗的摆起五粒石子来:“我原本是想通过阵衍术,找出整座墓地中最初设下的原始坟局,从而再根据它一点点断清坟茔山水与古墓风脉的关系作用。但总有一个难点过不去……”
梁库此时正满脑子的隐身大法,哪还有空听朝歌在那里讲什么。虽说那长达七八年的时间,有点打击梁库的上进心,但却丝毫阻挡不了他对隐身大法各种奇妙应用的无限憧憬。
朝歌继续自言自语着:“按阵衍术的五行布阵,不管以哪一行为中心,其他四行都会与它距离均衡紧密联系,否则就会偏局。但墓地中的祖坟山,虽说是整块墓地的中心点,但却又好像与全局毫无关系。
“如果以它来五行排阵的话,总觉得多出了一行,而且阵气散乱不精……”
此刻的农家小院房舍中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低头沉思,一个仰天乱臆,一个嘴中不断的自言着专业术语,一个脑袋里非法构想不停的翻涌。
忽然,院外传进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这场同床异梦:“哈哈兄弟,原来你住这呀!”
梁库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充满了小商贩式情感微笑的脸。靠!原来还只是在村头缠缠,现在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文物贩子:“我就是路过,刚巧就看到你。”边说边竟然走入院中。
这下梁库可有点急眼了:“你别过分啊!出去出去!”
文物贩子被梁库用力推了出去,可并没想走的意思,有趣的对着朝歌:“呵呵,我以前可从没发现牧家村的人也玩这东西。”
梁库嘴差点咧到后脑:“你懂什么呀你!我管保你家八辈子也没一个见识过这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