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朝歌皱紧眉头同时,却让梁库眼睛放出了光!
再接下来,却是两个人都没想到的,石函中安卧的竟是一根臂骨。
被挖开的祖坟山已恢复原状,梁库在一边不断的抹着冒出来的辛勤汗水,朝歌正对着那个石函发呆,怎么也解不通,这祖坟山本该是毫无五行属性的空穴,怎么却多出来这半截臂骨?难道是他所悟有差?而且这半截臂骨又是谁呢?
一过午夜湿气渐重,在梁库的一再催促下,朝歌抱着石函思虑重重的向外走。
一路上,梁库唱起了伤心民谣:月光光,心慌慌,一年到头白瞎忙……
今晚并不像上次那样黑,就要圆起来的月亮,白茫茫的洒在村野一片。可一个扛着锹镐、一个抱着石函的两个年轻人,却好像又走错了路。他们正不知不觉的一步步远离牧家村。
当朝歌忽然又有了上次误入树林的那种感觉时,梁库忽然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接着,朝歌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双手痠软,竟连石函都抱不住了。他和梁库跌坐在一处。
痠软乏力迅速蔓延了两人的全身,梁库有气无力的说:“我们……这是……怎么了?”
朝歌勉强扭动视线,仔细看了看地势地形,笑了笑对梁库说:“这好像、好像是阵衍术的一种。”
“靠,”梁库的靠声已经有形无神:“这又不……不是墓地,哪来的阵啊?”
刚说到这,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堆满小商贩式情感微笑的人。
梁库恐怕再没现在这样觉得这张脸可爱了,强颜做笑:“老兄,老兄……帮……”现在竟然连说话也越来越费力了。
文物贩子笑的更甜了:“兄弟,有话就说,我听着呢!”
梁库实在想说,但已力不从心。
文物贩子又对朝歌笑道:“这位兄弟,有话要说吗?”
朝歌一直冷眼相观,虽早已隐隐觉得这文物贩子大有来历,但他想不出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文物贩子又走到梁库身边,低下腰把梁库小心的扶了起来:“兄弟大半夜的,小心着凉呀!”
梁库现在不只觉得文物贩子可爱,简直就是可亲可敬了!
可不曾想,文物贩子手一松,任凭梁库慢慢瘫软滑在地上。文物贩子却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变,继续笑着:“对,就这样靠紧我,咱现在就回牧家村。”说着竟真的像是扶着梁库,一步步的走起来。
梁库忽然感觉像是被鬼摸了一下,阴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惨澹月光下,现在再看那文物贩子的微笑,已经是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文物贩子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朝歌:“哦对了,我们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位兄弟呢。”
文物贩子又扶着“梁库”走回朝歌身边,缓缓的低下身,不过不是去扶,而是一只手搭在了朝歌的脉搏上:“走,两个一起走。”
朝歌冷冷的看着文物贩子,现在也只有这双眼睛还算听使唤。
文物贩子渐渐露出了更加灿烂的微笑:“两个人加一起,我还可以承担,可再加上个这么大的石盒子,可就实在太重了。”
说着,文物贩子慢慢的捧起了掉在朝歌身边的那个石函:“现在由我做主,只带盒子里的东西就成了。”——
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石函,三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个装着半截臂骨的石函,朝歌虽并不清楚这石函究竟代表着什么,梁库也实在看不出这石函有什么值钱,但文物贩子的手却已经在抖了,脸上的微笑已经一丝都看不见。
可就在文物贩子一点点的打开石函的时候,近处传来一阵“钉钉”的金属敲击声。
顺着文物贩子的惊恐视线,朝歌、梁库费力的看到了月光下,一个瘦小身影正在用一把斧子,一下一下的往一个土梗上钉着一根铁条样的东西。
此时的朝歌微微皱起了眉,梁库睁大了眼,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把所有的古怪凑到了一起。
那月光下钉钉的,正是土村的那个火暴少年!
文物贩子快速向左前方踏了三步,接着,右手大拇指在手掌指节上快速点了一圈后,紧紧按在右手中指根部的“丑”支上。很快,土村少年雷子周围,聚集了一层像雾一样的淡青薄气。
朝歌惊奇的看着文物贩子的一举一动,虽然在地势地形上,他隐隐看出这大概是一种阵衍术,但又与他所悟到的阵衍术完全不同。
其实,无论是不经意的居室摆设,还是自然更变的山川地形,每个地方都构筑成了一个个大中有小、小中有大的风水格局,只不过在长期自然消长中,各种五行张力总是会维持在某种相对均衡的状态下,所以让人有了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深懂此道的术数之人,会通过巧妙的布置利用,把其中的格局改变,从而对人产生各种影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