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知客僧见来人亦有英雄帖,不由左右为难,幸好山上亦是一声虎啸龙吟:“阿弥陀佛,原来是铁笛算盘蓝施主到了,老衲未施远迎还请蓝公子恕罪。蓝公子请上山喝杯清茶。”
知客僧一听便知是方丈的声音,刚刚被蓝苍梧的狮吼震慑住的表情这才缓了过来,于是合掌作揖退到路边,道:“施主请。”
蓝苍梧点头示意,领着身后几个青衣汉子运了几樽棺木向山上去了。那棺木沉重,上山之路又不好走,不少地方马匹尚且不能行,那十多名魁梧的青衣汉子便呼喝一声将棺木抗上肩头,跟在蓝苍梧身后健步如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已到了山门外。
院内数百名武林人士均睁大了眼睛,莫不要好好看一看这无耻至极与官方勾结的人长什么模样,谁也没注意,经蓝苍梧与玄慈那一来一往的呼喝,有一灰一黑的两个僧人打扮的蒙面人悄无声息的立在了不招人眼的角落里。
那两个僧人对望一眼,竟是谁也不理谁,隔了丈许,兀自坐下。身形一矮,便更加隐没于众人间了。
然而,蓝苍梧一行人还未进院,已有人抢先一步。就听一声难听的笑声,一个脑袋极大眼睛极小的凶恶怪人从院墙上翻了过来,一路大骂:“妈拉个巴子,这些大和尚小和尚请了这么多客,偏偏就不请我这天下第……第二的岳老二,真他娘的恼火!”
少林院墙之上,自有武僧持棍守护,见陡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众武僧反应极快,登时举棍,**棍法使开。这**棍法虽然意不在伤人,但六人齐使,隐隐有阵法掺杂其中,也可说得上厉害了。
不料那怪人手中武器端的是厉害,身形顿也未顿一下,咔嚓嚓几声,众武僧的棍子便去掉了半截,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群豪之中不少人已惊呼出声:“哎哟,是四大恶人到了。”那边段正淳听到此话,面色登时一变,心道:这一趟少林之行却是来得不是时候了。
玄慈方丈倒是对什么恶人好人同样以礼相待,倒是看到紧随岳老三而来的叶二娘时,表情微微一变这才不作理会。倒是叶二娘禁不住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惹得岳老三扯着嗓子吼:“我说三妹,你怀里好好的乖儿子好儿子不瞧,去瞧个光头老和尚做什么?”
叶二娘脸色一冷,怀抱一胖嘟嘟的婴孩儿道:“岳老三,闭上你的臭嘴!”
岳老三虽然一直自称天下第二,其实对上叶二娘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便嘟嘟囔囔的不再说话。
苏青洛瞥眼瞧见,嘴角就是一勾,再想起上次他家妹妹说的这人的笑话,愈发觉得,这一趟少林之行还真不亏。
蓝苍梧这时才进得山门来,玄慈方丈迎上前去,十多个肌肉虬结的青衣大汉跟在蓝苍梧身后,一字排开,肩膀一抖,肩上黑黝黝的棺材齐齐落地,数具棺材,竟然只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那沉重闷响的声音出来,在场群豪均面色大变,暗道:且不说这铁笛算盘武功如何,单就这十多个青衣汉子,便已是一等一的高手。
有性急毛躁的年轻人却已骂出口:“呸!好嚣张的朝廷走狗!莫不是以为咱们硬是拿不下他了不成!”说话间便有几个曾在蓝苍梧手上吃了亏的拔出兵器就要动手。
蓝苍梧看也不看,对玄慈行了一礼,道:“青城镖局受人之托,将此五具棺木送至少林。还请少林来人验证才是。”说着,走到棺木边,先行了一礼,借着并掌一拍,那显然很有重量的棺盖登时跳了起来,呼呼作响转了两圈,被一个青衣汉子接住。
蓝苍梧扬手一引,道:“请大师过目。”
玄慈走近,只看了一眼,已不忍卒视的闭上双目唱了一声佛号。有好奇之人上前看了,回头就呜哇一声吐了出来,群雄登时窃窃私语,可惜人数太多,已然变成了嗡嗡作响。
蓝苍梧仿佛未见,一步一步走过五具棺木,道:“这是谭公谭婆伉俪,这是赵钱孙,这是铁面判官单正。”走到最后一具时,方顿了一下,道,“这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
丐帮四大长老也在场,听到此话,顿时老脸涨红,冲出人群怒视蓝苍梧便要动武,吴长风呸了一口,叫骂:“他妈的!你这鹰犬,若对我丐帮有不满,冲着我吴长风来就好,居然干出这等掘人坟墓的阴损事!”
其时讲究事死如事生,掘人坟墓之事,便是有血海深仇也无人会干。无异于挑起众怒。
蓝苍梧一眼看过去,却对玄慈道:“大师验明了没有?我青城镖局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的恩怨,不要归到我们镖局身上来。”
吴长风一听也有理,便喝:“是哪个龟儿子托的镖?”
蓝苍梧抬头看去,苏青洛缓步出来,道:“是我。”
吴长风下一句喝骂登时卡在喉咙里,直鼓着眼睛瞪着苏青洛。
武林中见过蓝苍梧的人其时并不多,加之稍有易容,虽然只是眉眼下巴处略作修饰,形貌已大不相同,众人又是激怒之下,竟无人觉得蓝苏二人面貌相似。
苏青洛道:“谭公谭婆赵钱孙三人,都无后人,苏某为了替三位前辈报仇,只能唐突了。还请各位莫怪。铁面判官单前辈的遗体,在下却是询问过他旁支弟兄才起出来的。至于马副帮主遗体,在下也请示过贵帮执法长老白前辈。想来是四位前辈早早前来少室山,不曾与白前辈联系,方才没有收到消息吧。”说着,对五具棺木做了一揖,而后重重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