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微微一愣,陈可儿皱了皱眉头,环顾龟裂声此起彼伏的大殿道:“沈教授与冯教授是什么时候达成协议的?从而故意对我们隐瞒墨典总纲以及异闻录中记载?”
沈瀚文一脸尴尬的望着冯育才道:“其实我们也是打开地宫开始翻译墨氏祭文时候达成的协议,你们都清楚如果不能抵达第三遗迹找到治疗和恢复的方法,冯教授恐怕也只有不足一个月的生命了,而我被医生判断晚期肺癌扩散,最多只有不足一个月的生命,第三遗迹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即便我们希望破灭,我们也会因为亲手解开人类进化史上最大的秘密而名垂青史。”
冯育才微微的叹了口气:“墨典实际上就是一部墨氏流派对抗异族入侵的史诗,现在很难断定墨典中的异族到底来自何方,但是墨氏成功的利用了史前文明留下的遗迹抵挡了异族的数度入侵,如果我们不开启第三遗迹,我们是无法了解当年墨氏流派到底在抵御什么?万一再度发生异族入侵,我们又该如何抵御?而且墨典最后似乎还有内容被人为的刻意抹去了,当年抹去这些内容的人想隐藏什么?”
秦涛眼中沈瀚文已经陷入了疯狂,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秦涛眼中的沈瀚文为了生存和留名于世甚至不惜一切,这种痴迷让秦涛不寒而栗。
但是冯育才的话对秦涛也有所触动,万一再度发生异族或者异类入侵该怎么办?
沈瀚文深深的呼了口气,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了一眼手帕揣入了口袋中:“秦连长,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从来没干过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抽烟,却得了肺癌?这难道不可笑吗?”
秦涛沉默不语,如果讲大道理谈人生,一万个秦涛恐怕也不是这些专家学者的对手,秦涛有自己的坚持和执著,忠诚、信仰、荣誉这三个词从秦涛穿上这身军装就注定将要伴随他一生。
沈瀚文与冯育才的所谓理由和苦衷对秦涛来说根本就是无病呻吟,我可以死,但不能背叛我的信仰。
轰,又有一根石柱崩裂,野田一郎也开始紧张起来:“山川君,毛利君,还记得我们在第三遗迹遭遇的类似事件吗?”
脸部僵化的山川大夫点了下头,说话的声音好似腹语一般:“也是一个类似的装置,开启后那个怪物就从深井中冲了出来,没有翅膀却能够飞行,尖牙利齿,如蛇似怪。”
毛利十兵卫警惕的巡视着周边,用打手一挥,将武器全部丢到秦涛面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秦涛一眼:“如果当年的情景重现,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山川大夫看了秦涛一眼一言不发,秦涛、郝简仁纷纷拾起武器,就连山川大夫也开始紧张起来,秦涛知道毛利十兵卫不是在欺骗自己,分裂成二个阵营的人们在巨大的危机和压迫面前又回到了同一战线。
随着两根石柱连续破碎,秦涛缓缓的推开的冲锋枪的保险拨片到了连发的位置上,无意中秦涛扫了山川大夫一眼,或许之前山川大夫惊人的速度让自己束手无策,但是实际上秦涛也发现了山川大夫的弱点。
那就是山川大夫的异化似乎有诸多的限制,之前山川大夫似乎准备凭借速度逃脱不成,过程中并未使用之前那种骇人听闻的速度逃离,就证明山川大夫的异化存在弱点,既然有弱点就能够被战胜。
连续几乎所有的石柱全部破碎后,地宫的地面猛烈的震动一下,四周传来似乎是金属齿轮摩擦的声音?
地宫四周围的地面开始塌陷,人们惊恐的向地宫的中心聚集,塌陷越来越大,青铜制造的地火灯槽也翻落下坠,灯槽里的油脂洒落如同火雨一般。
当地宫核心坍塌到不足十米直径的时候,坍塌停止了,地宫的核心开始在齿轮的摩擦声中缓缓下降,一旁的青铜锁链在配重巨石的下沉力作用下缓缓上升。
秦涛看了野田一郎一眼,野田一郎一脸迷惑道:“似乎与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是地宫中心升起一口被青铜锁住的古井,龙就是从古井中爬出来的。”
地宫核心仅剩下的平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处于惴惴不安的情绪中,随着平台的不断下降,秦涛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倾斜角度七十五度到七十七度之间几乎垂直的地洞之中?
而且,地洞的石壁竟然显然十分光滑?甚至局部能够反光和照人?秦涛摸了摸唯一靠近平台的一侧石壁,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光滑?这是什么岩石?怎么好像玻璃一样?
秦涛的喃喃自语引来了沈瀚文和陈可儿、舒文彬等人,沈瀚文显然对秦涛的那枚手榴弹还十分心有余悸,站的离秦涛稍微远了一些。
风雪在不断的吹打掩埋着一切,之前郝简仁发现堆满勘探队员尸体的壕沟中被冻得如同冰棍一样的尸体突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