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涂野勾着他的肩膀,低声说着什么。
她回过神来要走,没注意就把脚下的石子踢落池塘,“噗咚”一声对面的人看过来。
低下头擦肩而过,她只记得对方第二颗纽扣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物。
没想到苏缇问他这个问题,陈屿想了一下。
“没有给任何人,本来想留着给你的,但最后又弄不见了,要怪就怪涂野。”
牵着她的手腕,慢慢拖起她的掌心。
苏缇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眼睛带着笑:“怎么什么事都要他来背锅。”
“因为本来就是他的锅。”
毕业时纽扣被他提前扯下来,空了的那一块很容易就引来涂野的注意。
勾着他的肩膀,问他是要给谁,又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在拉扯打闹的时候纽扣掉了下来,一直滚到池塘里,那么小的纽扣又贴着池塘边缘下落合该是没有声音的,但那时就听到“噗咚”的落水声。
吸了一口气,满腔的热进入肺部。
那时候苏缇刚好路过。
陈屿拖住她的掌心:“要不要现在补给你一个?”
苏缇摇摇头,但他已经把衬衫上第二颗纽扣扯了下来。
虽然已经长了好几岁,但心情还是跟毕业时一样。
苏缇垂眼看着那枚纽扣,缓缓收紧握拳,坚硬的触感提醒着某些事情。
“雨好像停了。”陈屿这么跟她说。
“要去跳舞吗?”苏缇将东西收好。
“要我看着你跳?”
“不是,我跟你跳,就我和你。”苏缇站起身,伸手去拉他。
陈屿睫毛微颤,带着笑,敏锐的反拉住她。
“这样走得太慢了。”
将她拉到怀里,苏缇就坐在她腿上,还没反应过来,双手下意识环抱着他的脖子。
视野中所有的景物都在不断后退,出门下了坡,碾过水洼“啪嗒”作响。
一场暴雨冲刷烦闷的空气,清爽的水汽扑面而来。
刚停雨不久满是水洼路上没有什么人,树上沾着的雨,时不时下落在脸上身上。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保证淋了雨,第二天没有发热的副作用,但他们管不着这些,有种没有明天的放纵。
草坪上的餐具盛满了水,桌布被淋得湿透。
他们路过,苏缇在花瓶中抽出了一朵玫瑰,头顶有个遮阳棚,那朵玫瑰没有受暴雨的侵袭变得惨败。
拔了刺,去了横斜的枝叶,她将花收在西装胸口中。
“要去哪?”
苏缇手臂缩紧,将头埋在他的心窝。
陈屿垂下眼睛:“不停了,就直接私奔。”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