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法国交流团里谁的名声的最响,那么无疑就是马奎斯·孔多塞,他的风头甚至是盖过了拉法耶特。在伏尔泰,卢梭,孟德斯鸠等人先后去世后,他是法国十八世纪启蒙运动最后一位代表性的哲学家。
而他之所以在西班牙名声最响,不仅仅是因为西班牙几乎在哲学方面么没几个创作的作者和着作,更是因为他提出“人类精神进步观”。他认为历史的进步是和人类理性在每一个时代的发展状况相互制约的。历史并不是英雄人物所创造的伟大业绩,而是人类理性觉醒的产物。历史进步的阶段,基本上就对应于人类理性发展的阶段。所以他十分了当批评教会和封建思想,高度赞扬了德门多萨普及大众教育的政策,因为教育是传播技术和语言的最佳工具。
当然这位哲学家的墨水可不仅仅如此,他还是一位坚定反奴隶主义者,对于西班牙殖民地存在的奴隶制度批判得十分严厉,几乎听他演讲的知识分子都遭受到道德感的谴责。
西班牙内政大臣加斯帕·霍维利亚诺斯在西班牙是一位有名的思想家和文学家,创作了很多抒情诗和哲理诗,为西班牙的教育、农业、机构改革着书立说。和大多数西班牙启蒙运动家一样,他们的愿景社会是一种模仿古代的一种田园式社会。然而这个愿景和孔多塞的愿景相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孔多塞口中的“乌托邦社会”是新社会摒弃种族、宗教、文化及性别差异,大家共同进步。在新社会里,没有个人特权,教育被普及、殖民地得到解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及财富平均分配。
霍维利亚诺斯在阿方索面前表示,他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
“曾经的我认为通过对经济法令的改变和对崇高学说的文字宣传来使人民得到解放,现在看来这远远不够。”
《半岛时报》用“哲学的炸弹”来形容马奎斯·孔多塞,在西班牙这片空白的哲学天空炸出不一样的色彩。
9月5日,霍韦利亚诺斯在内阁会议上,提交了“行政新规划草案”,新的草案的内容只为解决历史遗留的行政规划问题。
西班牙为什么要规划出那么行省,这是归结于早期西班牙人和阿拉伯人的战争中,土地是一小块一小块地在不同时期收复的,加上西班牙早期地方势力很强盛,地方贵族诸侯林立,中央权力受到很大限制,所以造成行省面积很小。
在新的行政区划里,西班牙采用三级行政等级,省-市-乡镇,原来的53个行省将会整编成11个行省,马德里作为国家首都直接中央管理,此外就是各级省市机关强硬进行立法,行政和司法的分离,可以看作西班牙王权的加强。
为什么阿方索早期没有推动这部分改革,当然是因为那些行政管理人才需要培训。虽然说当官的人,在社会上绝对一抓一大把,但是要找到有能力和经验是有挑战性的。1789年进行的文官体制改革,让西班牙可以提拔有能力的文官作为人力储备,政府内部也开了“行政管理辅导班”,人力资源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了。
内阁几乎没有意见的通过,不过霍韦利亚诺斯并没有结束,他进一步提出了新的主张,“新城市社会”,并以此指导方针,准备进行城镇自治改革。
阿方索自穿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概念。不过对于城市自治,却是不陌生。毕竟中世纪后因商品经济发展起来的城市都走上自治道路。只不过西班牙这边,城市自治势力已经被卡洛斯一世击溃。
“我们的城市一直处于衰弱。陛下并不能因为本世纪加的斯,马德里,巴塞罗那的发展,认为西班牙的城市是健康的。他们更多是因为地缘原因和国家的扶持,而西班牙其他城市却没有这些条件。乡镇更不要说,”霍韦利亚诺斯说出自己的原因。
自从君主专制建立,哈布斯堡王君主错误的政策让那些失去自治权的城市无法做出反对的回应,只能被迫承受,城市发展不断走下坡路,本土衰退不堪,城市人口流失严重。在哈布斯堡统治末期,城镇没有一片活力。在波旁王朝主政后,新政策的施行让城市得到残喘的机遇,只不过除了那些特殊的城市,大多数城市依旧没有显着的发展,最代表的就是城市人口,一百年了,都没有显着的增长,大多数西班牙人口还在乡村,这一点就和英国的自治城市的发展就十分不同了。
“那你的‘新城市社会‘具体是什么呢?”阿方索来自后世,知道现代欧洲有地方自治的传统,只是自己没有深究过,会不会和这个新社会有联系。
“城镇市民从家庭、血缘、社团、行会等传统权力的支配下解放出来。我们采用法律和行政手段,为他们的发展创造新的社会空间,形成一个拥有人身自由的、获得了一定财产的、摆脱了等级束缚的新市民阶层,来为这座城市增添活力。”霍韦利亚诺斯说道,这是他接触了孔多塞的理论,得到一个方向。
国家要进步,那么城市就要进步,而城市是由一个个居住在城市的市民组成的。不难想象,一个充满奴性的旧市民阶层将无法为城市提供动力,那么就需要将他们解放出来。
“那也不需要恢复城市的自治,难道你忘了阿维拉神圣同盟,这些自治城市藐视王权,不接受马德里的命令,而直接叛乱的吗?”一旁的曼里诺首相反问到。
“而且城市自治,也会影响王国在城市的行政效率和税收吧。”坎波玛内斯补充道。
“新市民阶层的知识只用于经营个人财产,而不应用城市管理之中,这是毫无用处的。我们无法了解这些新市民阶层需要什么,就无法提出城市配套的政策,城市依旧维持老一套管理模式,新市民的阶层如何能够得到发展。”霍韦利亚诺斯反驳道,“至于行政效率和税收问题,我们完全可以找出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而不能否定这条道路的准确性。”
“先不说城市自治,就单说让城镇市民从传统权力的支配下解放出来,就不是一句话能够解决的。我想阁下应该不是单指城市里的居民,因为城市的发展需要人口,所以你也要解放城市周边的乡镇。”阿方索明白对方的意思,并说出自己的看法。
“是的,只是我目前尚未准备好对乡镇的处理方案。”霍韦利亚诺斯诚实地回答道。
“那让我期待一下你的详细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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