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溟焰站了多久,苏若将放在手臂上的视线突然转了一下,眼角的余光这才瞥见一个黑影就站在离她不到三米的距离。
“呀!”突然惊吓,本能的反应快速的穿上衣服,苏若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溟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便想进来看看你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没想到她这是在检查伤口。
那触目惊心的淤青,只是看到,溟焰都觉得痛,更别说布在了苏若的身上。
“娘子,你……”
“不许看,快走开!”赶紧拢好衣服,苏若才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身上多处都是於痕,倒是破了的伤口不多,只有一些被树枝划伤的伤口,不是很深。
溟焰却没听话,脚步靠近,“我会散淤,娘子……”
“不要。”穿好衣服,苏若赶紧的站了起来,“不用了,就是一些於痕,过两天就好了。”
如果是看别人的身体,她倒还能接受,自己身体被人看,还真不能接受,而且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
溟焰上前再坚持,苏若却不理他了,直接把头扭在了一边。
山间虫鸣叽喳,苏若躺在石头上,脑子昏昏沉沉,看着头顶的岩石,不知道在想什么?
幸好,周围没有什么怪异的情况,也没见到什么凶猛的动物,苏若稍稍的能安了些心。
“娘子?”两人一直无话,溟焰有些不习惯,平时苏若都是叽叽喳喳的,现在静悄悄的他和不习惯。
“嗯?”
“你,为什么要救我?”溟焰问道,再看苏若,不远处的人已经单手撑着石头睡着了。
苏若一脸的狼狈,除了手是处理过的,全身没有一点是整齐干净的。
溟焰心疼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这个人是他口口声声叫着的娘子,三番四次的救了他,可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处于什么救他的,真的是因为他失忆了,心智如孩子吗?溟焰觉得不是。
再怎么善良的人,也不会将一个陌生人整天带在身边的,毕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对自己有危险。
可是苏若就是做到了,不管她因为什么都做到了这点。
身子艰难的挪了过去,溟焰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听着她鼻息处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呼吸声,让她整个人靠近自己的怀里,睡的更加的舒服点。
“溟焰,你千万别死,好吗?”睡梦中的人突然呢喃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领,手肘碰到他的伤口,可是他却不知,又或许说是不想去理,能抱着她,突然感觉到很安心。
“好,我不死,我要陪着你,我要让你活着出去,你是我的娘子不是吗?以后,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叫你娘子的。”吻了吻她的秀发,溟焰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需要好好活着,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好好活着的话,他怀里的女子亦会活不了。
这个山谷那么深,周围是密林满布,野兽在吼叫,瘴气十足,人一旦吸入这些瘴气,定会中毒而死了,唯有这湖水周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半点瘴气,他很是疑惑,但是不管如何,这刚好提供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屏障。
而且,猛兽的吼叫声都离的很远,纷乱复杂声声不断,可是就是没有靠近这里,按理说这里离那些猛兽吼叫的地方根本隔的不远,猛兽的嗅觉一向灵敏,更何况他们两人都受了伤,血腥味那么浓,却没有半只野兽跑进来,太奇怪了。
如果身子没事的话,他得出去好好看看,可惜现在只能在着陪着他的“娘子”,这样以来,等他们好好养好了伤,再好好计划着,出去湖外那些地方看看。
摸了摸伤口,感觉一下五脏六腑的疼痛,好像疼痛已经减轻了,已经不大痛了。
溟焰甚是好奇,记得那会他毒发的时候,也不见得疼痛感纳闷快的消失啊,那阵痛痛了一天一夜才慢慢的减轻了,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好像那些疼痛感从来没有来过,剩下的只有胸口那剑伤。
洞口的风随着夜深更加的大了,呼呼的吹着,呜呜的响着,像那凄厉的哭声。
苏若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溟焰将她抱的更加的紧,掌心轻轻的抚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给她的身体注入源源不断的暖气,连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功力已经在渐渐的恢复回来。
一夜,就在这样漫长的等待中过去,可是溟焰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夜很漫长,反而希望这个夜能再长点。
“唔……”睡梦中的人翻了一个身,想着在自己家那张软绵绵的弹簧床上,可是却发现身子既疼痛还翻不了身。
睁开眼,眼前岩石,面前一个倒三角的洞口,外面绿油油的树木遍地,一条小溪顺着一条小道流入了湖里。
早上的山林空气清新,不时一两只小鸟从洞口掠过,叽喳一声,便没了影了。
看着眼前此情此景,脑海里突然将昨天自己与溟焰被人追杀最后翻下这悬崖的事情过滤了一遍,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浑身经过一夜的沉淀后,更是疼的无以复加,苏若动都不想动了,一动就扯到全身的淤青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