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挺厉害的。真的。”傅椎祁说。
杨复听出他是嘲讽自己,但一点儿不恼,继续自得其乐:“嘿,你不懂正常。”
“我可千万别懂,我要有懂的那天你就把我杀了得了。说真的,你去问问呗,别还没问就拒绝我啊。”傅椎祁使出激将法,“我都不指望你做主了,你不会问都不敢问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们家你吃饭上桌的吗?”
杨复才不中他这招:“谁家吃饭上桌啊?我上椅子。”
傅椎祁都要无语了,白他一眼,还就铆上这劲儿了,继续磨杨复,磨了好一阵,好说歹说,杨复不情不愿地答应先去请示黎川的意见。
傅椎祁:“……”真的,男人一恋爱脑就废了,不开玩笑。
杨复第二天说被拒绝了。傅椎祁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废物这个结果,直接越过他去磨黎川。磨来磨去,黎川可算是松口了。
这会儿杨复打电话来,不用说,肯定是被黎川骂了。哦,不对,他一开始就说了。
傅椎祁真的搞不懂恋爱脑的想法。为了利益做小伏低的时候就不说了,其他时候其实杨复很要强、挺爱面子一人,但就热衷于给自己塑造那种特窝囊的妻管严形象,还沉浸其中美滋滋的,不知道什么脑回路。
眼看杨复又开始叨叨,傅椎祁不耐烦道:“不是你说今早上黎川不上班吗?他自己都不上班还盯着别人上不上班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今早上不上班?”杨复问。
傅椎祁当即怒了:“你是非得要我发脾气——”
“别别别别发脾气,等下,我想想。”杨复想了下,“想起来了,这不昨儿喝多了嘛。我刚还睡着呢,黎川打电话回来把我给骂醒了,我还懵着呢……”
傅椎祁:“……”他想挂掉这通电话了。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还能真让他不上班?明显吹牛啊,你居然信?我自己都不信!”杨复说着说着大概是自己也知道丢人,声音小下去,却还是坚持说完了,“昨晚卧室黎川都没让我进,我睡的沙发。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我还躺着睡着呢,他特意过来朝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我惊醒了,问他踹我干嘛他还不承认,说怪我喝蒙了出现错觉了,你说这这……你给评评理。”
“你让我评就是你俩都不正常都拉出去绑火箭上送走谢谢,行了别说了我有事先拉黑了。”傅椎祁说。
“别拉别拉……你让喻兼而去上班啊。刚早会他赶不上,午会总赶得上吧?”杨复说。
傅椎祁不爽道:“哪儿来这么多会?什么公司开这么多会?”
“平时没这么多,最近这不忙嘛。”杨复说。
“懒得跟你说了,你跟黎川说喻兼而遇上神经病了,现在在……算了,你什么都别说,我估计他也不信,又得以为是我扣着人。”傅椎祁说。
“怎么回事?”杨复问。
“没事,先不说了,我尽量让喻兼而早点到公司。”傅椎祁说完就结束通话,三两下穿完衣服,去洗漱了一把,就拎起手机往外跑。
现在到了派出所,傅椎祁和民警聊了几句,确定这里面没喻兼而的一点事儿,就拉起喻兼而要走。那撒泼的夫妇见状又开始嚎要跳楼要一头撞死。
傅椎祁皮笑肉不笑道:“碰瓷碰到我头上也算你们赶着了。我不吃这套。”
说完继续把喻兼而往外拽,根本不管那对夫妻要干嘛,他就不信民警会不拦着。
上车后,傅椎祁瞥喻兼而道:“多容易解决的事儿啊,把我给闹过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确实是故意的。
诚然,这很容易解决,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对夫妻不会真自杀。可喻兼而大早上遇到这么晦气的事儿就是被傅椎祁害得,反正早会他都赶不上了,就想让傅椎祁也恶心一把。
但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傅椎祁只是口头上那么随便一说,自己心里没当真。喻兼而一副文弱乖顺的模样,顶多也是在口腹之欲的原始驱使下偶尔敢铆起胆子偷偷吃吃螺蛳粉,更多的肯定不敢做,那纯真的小脑袋瓜,想都想不到吧!
但傅椎祁不这么说,他来了兴致,桃花眼的眼尾一挑,故意逗:“怎么赔我?”
喻兼而没让这个万恶之源赔自己纯属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还赔他?可真能想。可他不说,他垂眸,继续一副好欺负的木讷样儿。
傅椎祁瞅这单纯的小样儿一阵,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行了,别委屈了,送你去公司,你那黎总中午还有会要开。”亲完他坐回去,一边嘀咕一边发动车子,“他是不是针对你?你一不去他就这么多会,平时没见他这么多会。”
喻兼而给自己的上司说话:“早就定好了,不是故意的。”
“反正我就觉得他看你不顺眼,也看我不顺眼。”傅椎祁继续蛐蛐。
黎总明明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喻兼而在心里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