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又笑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从电子管中叫出来?”模拟物问。
彼得耸耸肩。“我不知道。或许是想与你聊天吧,”他停了停。“在我知道卡茜的事后,我们创造了你。”
没有必要更具体地说。人工制造的声音很悲哀。“是的。”
“我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我认为你不会,”模拟物说。
“哦?”
“我们是私人化的人,”它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乱用语法。我们没有透露内心自我的倾向。”
彼得点点头。
“请大声一点。”
“对不起。我忘了你看不见我。我在点头同意你的观点。”
“自然的。哎,我也不能给你很多建议。我的意思是,不管我想到什么,你自己可能已经想到了。但是试试这个,就在你和你自己之间,说说:你还爱卡茜吗?”
彼得沉默了几分钟。“我不知道。我了解的卡茜——至少是我认为我了解的卡茜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但是,我们对一个人的了解有多少?”
彼得又点点头。“的确如此。原谅我用你打比方,但是——”
“人们不喜欢你那样做,你知道的。”
“什么?”
“用他们打比方。你有用身边任何人打比方的趋向。伯刹,原谅我用你打比方,当某个人真的胖时——”
“哦,别这样。我从来不说那样的话。你知道的。”
“我是为了产生戏剧效果而夸大的。这是我们的另一个特性,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讨人喜欢。但是,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会假设一个对话,然后把人们拉进来做例子:杰夫,拿你自己的例子来说。记得你的儿子因为在商店偷东西被拘留的事吗?我想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对犯法的年轻人有多严厉。”
“我那样做是为了表明一种看法。”
“我知道。人们讨厌这个。”
“我想你知道,”彼得说,“不管怎样——”他这个词说得很重,然后重新控制了对话——“用我和萨卡正在做的事情打个比方:我们已经制造了我思想的模型。模型,就这样。影像行事的方法好像跟原件一样。但是,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与别人建立关系时——”
“他们在事实上是不是真的与那个人,或者只是与他们在脑子里建立的一个模型——一个图像,一个理想——发生了的关系?”
“呃,是。这就是我要说的。”
“当然。对不起,彼得,但是要让你对自己的才华倾倒,这对你来说有点难。”声音集成电路片发出了笑声。
彼得有点生气。“好,这是个站得住脚的问题,”他说,“我真的了解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