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生正是苏月月,她火急火燎的大步跨前,扒过萧画腰间的手用力甩开,然后老鹰护小鸡似的把她护在身后,幽黑清亮的大眼睛仿佛有燎燎的火焰在狂烧着,对上莫司夜冰寒的双眸,她毫不畏惧,嗓音清脆且尖锐,为萧画打抱不平,道,“你这个混蛋,三番五次的欺负萧画,还害她跳楼断了骨……这次居然还敢欺负,”她越说越气愤,抬起右手就想往莫司夜的脸上打去,却被他轻易的一手制止,他倏尔的像她靠近,蠕动着沾有血液的嘴唇邪冷勾起,冷冽的说道,“我记在你是她的朋友份上,这样不礼貌的行为,我仁慈一次,不与你计较,还有下次记得管好你的这张嘴,否则后果自负!”
苏月月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少年,却因为他刚才说的一句话仿佛镇住了流动的血液,他嘴唇的鲜红更加染抹了他的唇色,如同一只嗜血的撒旦对着她们两个虎视眈眈,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在太平间的关系,还是这个少年本身的的关系,总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她的脚底直窜入她体内,冻结了她的心脏,让她此时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在颤动着,苏月月潜意识的认知了,眼前这个少年很危险,极其的危险,但为了好友,她还是鼓起了勇气,但语气比刚才较弱了一些,“我不准你欺负萧画。”
“这要让你失望了,在以后我还会欺负她,狠狠的……欺负”我暂时让她在外“休息”三天,这三天里,你们好好相聚吧”,削薄的嘴唇掀起,一抹冷意掺夹着邪魅直视向她的小脸,在这散发着寒气的太平间里与他的冷相结合,让无所不惧的苏月月都有些胆颤起来,“你……你什么意思。”
莫司夜对她的提问不再理会,深邃的眸子转而望向了她身后萧画,眼神里充满了占有欲,对向她宠溺又冰冷的说道,“三天之后见,小女人”,说完两手插袋,旋身往铁门走去,推开了门,外面的温度流入却暖化不了室内的冰寒,然后他又绅士的关上了门,那抹高傲的背影在她的眼里退去。
良久,苏月月才有所反应,她转过身看向萧画,只是她的嘴唇却也流着血,近距离看,只是一丝血红的唇肉上明显有小小的破皮,她不禁低骂一句,“这个混蛋,居然还把萧画的唇给咬破了,真是禽/兽!!”
但萧画却是无动于衷的呆傻的站在那,眼睑低垂,双目无光的看着地面,两行清泪在悄声无息的流淌在苍白的小脸上,往日的那抹灿烂笑容消失不见,那充满温意的眼眸也变的暗淡无光,宛如一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毫无知觉,不,有知觉,那种知觉是疼痛,是唯独在她感官里所能感受的一种感觉。
看着呆目不动的她,苏月月心疼极了,她轻轻环抱过她,轻拍着她的后背,软声细语的道,“萧画,我是苏月月,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不准任何人欺负你,即使是那个混蛋。”
仿佛她的拥抱给了她温暖,还是那抹熟悉的声音稍微唤回了她的神智,萧画终于有反应的回抱过她,咽哽的哭泣,“月月,司辰死了,他死了,怎么办,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她突然用力的缩了缩手臂,表明了她的无助与悲痛。
闻言,苏月月扳正她的身子,看着那已然哭的红肿的眼睛,还有她那紧咬着已然破皮的嘴唇,她心疼的惊呼出声,“不要再咬了,你的嘴唇一直在流血知道嘛?”
萧画的悲伤欲绝灼疼了苏月月的眼,双手搭住她的肩头,一脸温和的劝慰,道,“不是的,你没有害死他,不要把一切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好嘛。”
这时,萧画又突然发疯似的推开了她,怒吼,“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能说与我无关……他是追我才跑出来的,他是追我才出的车祸,虽然我没有间接的害死了他,可是他却因我而死”,她转身看向发着寒气的棺材里的莫司辰,双眸悲伤却带着痴迷的伸出了手摸上那已没有温度的俊脸,“不,不是的,司辰没有死,他只是睡觉了,睡一觉就会醒来了……然后又转向苏月月说,“月月,快,去找医生过来,司辰生病了,脸色好苍白啊。”
看着痴痴呆呆,语无伦次的萧画,苏月月害怕的怔慑在那,那抹清瘦的身影在她的眼眸里回荡,那时而笑又时而哭的她,令苏月月久久不知反应,怎么会这样……或许萧画只是太累了,精神错乱,一定是这样,她决不相信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疯了。
而这时,萧画却又向她走来,嘴角含起一抹笑容,可皙白的小脸上却布满了泪水,温柔又小声的说道,“快去,把医生叫过来啊,这里太冷了,司辰都冻的感冒了。”
“萧……萧画”,苏月月的身子轻微发抖,颤颤的叫唤了一声,看着此时的萧画心里晃过一阵的惊悚,始终不敢置信,她木纳的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拔通了号码。
“你打给谁啊。”萧画问。
“我……我打给医生,叫他过来给司辰看病。”
“哦,小声点哦,司辰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嗯,好……”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一处角落,这时,手机里的另一方也接起了电话,她手机近乎贴在唇边,小心又小声的低语道,“慕凡……萧画,萧画她好像疯了……”
一直在外等候的颜慕凡接到此电话,温玉的俊脸也怔地的僵了僵,在刚才,他在医院的走廊两边的其中一个座椅上等待着,却看到了莫司夜从那处方向走过来,其实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那里面躺着的是他双胞胎的哥哥,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一边擦着嘴唇一边向门口走来,待他上前打声招呼时,却看到他唇边还沾染着来不及拭去的血渍,至到看到了萧画的……他好像明白了一二。
颜慕凡挂完了电话,随及叫来了医生去帮忙察看情况,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萧画那充满哀痛的眼眸才被迫的闭上了眼睑,瘫软在颜慕凡的怀里,然后把她抱在了病床上,苏月月上前把被褥捻好。
看着病床上苍白如雪的萧画,其实在她心里有一个疑问,萧画在太平间的事情,颜慕凡怎么会知道,还通知她叫她过来?,想此,她转首瞥向了颜慕凡,而恰好正看到了他的视线一直投放在萧画的身上,他对着她侧立而站,完美柔和的侧脸,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而变的不像往常那些的淡然,那深邃幽黑的眸子每当看向萧画时,都在一点点的变化着,了然这一点,她心里难免吃痛的一惊,强忍下心里的酸楚,语气低沉,担扰的开口,“萧画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以为她会一直很幸福的,能跟莫氏集团的大少爷在一起,又对萧画那么体贴,那么温柔,甚至是对她百依百顺,无微不至,昨天晚上,她还那么的幸福……没想到间隔一夜之后却面目全非,”苏月月眸中噙泪,目光望向病床上的萧画,心如同被一双手用力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