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裕。”
两人躺在床上,蓬松的被褥盖在身上,体温相互传达,变得暖和起来。
贺裕“嗯”了声做回应,耳边清浅的呼吸传来,黎风然悄声问:“你卖身的钱,怎么算?”
贺裕:“……什么?”
“你下午不是说,卖身吗?”黎风然嗓音有些迷迷糊糊的发软,说,“我要买你。”
贺裕:“闭上眼。”
黎风然:“这是特殊服务吗?”
他闭上眼睛。
半响,耳边没有动静传来。
“贺裕……”他唤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睡觉。”贺裕道。
黎风然:“……”
做梦的意思吗?
“我有钱。”黎风然说。
“不做了。”
“为什么?”
“因为被预定了。”
黎风然好一会儿品过他这话的意思。
“如果你给我看日记的话……”贺裕加上附加条件,“可以考虑一下,做你的生意。”
黎风然捏着被角,忽而动了动,在黑暗里摸索着,贺裕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不甜,但是很好闻。
他耳边湿润的触感出来。
“钱买不到吗?”
贺裕条件反射偏过头,唇边柔软触感一扫而过,两人四目相对,皆怔忪了一下,黎风然没有退开,手肘支着床,撑着上半身,鼻尖抵着他鼻尖。
“我们……是朋友。”黎风然说,“朋友这样,很正常的。”
贺裕:“……”
呵。
僵持两分钟后,贺裕拉上被子,往两人头上一盖,把他蒙进了被子里,在他唇角碰了一下,“怎么不哭了?”
黎风然:“哭……什么?”
高兴还来不及。
他抿唇回味了一下。
“以前别人让我亲你,你都吓哭了。”贺裕说。
黎风然:“……”
贺裕说的是小时候的一件事,小孩们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贺裕当“爸爸”,大家争着想做“妈妈”,贺裕把黎风然拉过来,说他做“妈妈”。
那次玩的是结婚,结婚是要亲嘴的。
边上小孩拿着野花往两人身上撒,拍掌起哄“亲一个”,黎风然呆愣无措的睁着眸子看着贺裕,眼底都氤氲着水雾,犹如掉入陷阱的小羔羊,无助又可怜。
贺裕这会儿再提起这事,揶揄的意思明晰。
黎风然揉捏着他的衣摆不说话。
贺裕不知道,他不是吓哭的。
隔天一早,贺裕穿好衣服,在黎风然他妈回来之前下了楼,他不怎么想碰上黎风然他妈,之前初三好几次撞见,女人都会一边抽着烟,一边眯眼从烟雾后看着他,那是一种暗藏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