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我等托摄政王和长公主殿下的福,得以同聚一堂杯酒言欢,还听到长公主殿下的琵琶曲,仙乐明耳,三生有幸。”
有酒助兴,摄政王也不曾摆架子,众人一番附和,气氛愈发热络起来。
“正如长公主所言,年年歌舞叫人生腻,咱们不若玩些新的。”
“世子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在下只是觉得既是私宴,在座又都是熟识,不若大家即席而歌、以诗文相会,如何?”
临安长公主一口酒水差点就直接喷出来:要命的来了。
她先前答应帮太后试试沈雁归。
便同那些素日与自己交好的公子哥儿嘱咐过,让大家互相配合,务必叫沈雁归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难而退。
因着冯婉言说,王妃不通文墨。
这诗文便是长公主给王妃安排的第一关。
倘若眼下这“难”若真给成了,不必等宴席结束,自己先没了。
临安长公主刚要开口,先前得了吩咐的年轻公子们,此刻不遗余力协助。
“有酒有诗大雅之事,岂敢不从?”
大雅你个头!
“即席而歌,不若投壶饮酒,来人。”
长公主当即让人拿来箭矢和双耳贯壶,不留余地道:“本宫出彩头,赢了拿走,输了罚酒。”
底下公子们心思百转:长公主这又是唱哪出?
余光落到摄政王身上,一下子明白过来:叫王妃难堪,多少也是下了摄政王的面子,长公主毕竟是摄政王的侄女,她少不得要在这里帮衬些。
既然这红脸叫长公主殿下唱了,他们这些人自然是要去唱白脸的。
“诶~长公主殿下此言差矣,今日殿中皆是美酒,若输了罚酒,那岂不是人人都要输?”
“正是这个道理。”
“我瞧着,不如这样?男子投壶,若是输了,便由家中夫人或者未出阁的姐妹表演,如何?”
座上命妇各有自己的小算盘,有人瞧上席间青年才俊,若得机会能叫自己女儿崭露头角,得一门好亲事,也是极好的。
自然,也有心大的。
摄政王自掌权,朝臣多有劝谏成婚,他拖了这么些年,迟迟不婚,百姓不知,她们这些近臣家属却很清楚,无非就是为了太后。
而今他既然开了这个口子,能够去宠幸沈家女,说明也不是非太后不可。
既如此,自家女儿才色双全,如何就坐不得那正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