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国安西国公府
在国公府的后院,有一名男子走过重重禁制来到一个小院门口。这个小院与普通人家的农家小院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院子里的小屋内时不时传出几句咳嗽声。小屋内,每传出一次咳嗽声,男子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心疼不已。
男子眉头紧锁,忧愁难消。愁丝难剪,甚是煎熬。
伴随着屋内一声声的咳嗽声,男子缓缓地进入了小屋里。
男子来到床边,说道:“夫人,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感觉更舒服一点?实在不行,我再去找点绝世好药,只要能够让你的痛苦减轻一丝一毫,我都会在所不惜。”
面容姣好的女子听到男子说的话,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良久,躺在床上的女子说道:“夫君,不太乐观啊。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再说了,你还想去哪里找什么绝世好药?这段时间以来,我什么药没吃过?什么药没试过?我吃过的药比吃过的饭还多。实在是太苦了,我实在是不想再受这个罪了。”
听到女子说的话,男子那面容英俊的脸庞瞬间就扭曲了。说道:“紫苑,我不允许你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你一定要坚持住,再坚持几天,我一定可以救你。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尽万倍努力。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允许你这样轻易地放弃。你放心,为了治好你的伤,我已经展开布局了。只要时机成熟,就一定可以把你身上的伤治好。等你的伤好了,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你想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镇山河就是拼了老命,也会做到。”
听着镇山河说的话,一股股暖流在紫苑的心中流淌。能够遇上这样的夫君,不知会羡煞多少旁人?能够遇上这样的夫君,我真是三生有幸。我紫苑此生算是无憾,只可惜……
紫苑说道:“夫君,能扶我起来吗?我想出门看看。一直都在床上躺着,实在是太过无趣了。自从我受伤以来,一直都在床上躺着。再不出去走走,我都会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镇山河担忧的说道:“夫人,你现在需要静养,不宜下床走动。再说了,就算你真的发霉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闻言,面色苍白的紫苑对着镇山河翻了一个白眼。嗔怪着说道:“刚刚还说要给我摘星星,摘月亮。怎么现在就不顺了我的意了?我不就是想出去走走而已吗,你至于这样推三阻四的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是出门走几步,不会死的。树挪死,人挪活,生命在于运动。我现在一直都躺在床上,跟死了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还说我想干嘛就干嘛,现在咋就不让我称心如意?果然男人都是大骗子,没一个好东西。”
镇山河辩解着说道:“夫人,我怎么会骗你呢?只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是需要静养,不能随意走动。你说你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你是真的知道,还是嘴硬?为了你的身体安全着想,我现在不能让你出去走走。为了你,我可以暂时放弃一些诺言。你想要出门看看,等你身体好了,随时都可以,不要急于一时。”
女人是能讲道理的吗?男人想跟女人讲道理,那是自找不自在。
紫苑瞪着镇山河,大声说道:“姓镇的,我就一句话,你让不让我出门看看?”
紫苑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久久无法停歇。这似乎是永无止境的咳嗽声,如同一句未曾言明的话语:姓镇的,你还要拦我?你再拦我,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镇山河听着紫苑的咳嗽声,还能怎么样?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镇山河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可惜我镇山河的软肋就在眼前。被软肋拿捏,再强的汉子也要屈服。没办法,镇山河只能先顺了紫苑的意再说。
镇山河温柔地将紫苑轻轻扶起,为紫苑披带好保暖衣物。将紫苑搀扶着走出门外,来到院子里。
其实这个院子并不大,对于偌大的国公府来说,比这个院子更加漂亮的院子多的是,数不胜数。但紫苑依旧是住在了这个普通的小院子里,不仅仅只是因为紫苑喜欢这个小院子。更是因为小院子里有一棵小树,这棵小树是紫苑当年亲手种下。
紫苑在镇山河的搀扶下,走到小树旁。抚摸着小树,说道:“这棵小树已经长高了啊,记得我当初种下的时候,枯萎的不像样,哪里能想到它还能长高到现在这个样子。多么美妙的世界啊,这棵小树,生机勃勃。不像我,生机无多。夫君,要是我实在是撑不住了。等我死后,你可以把我埋在这棵树下吗?”
镇山河连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紫苑,你要坚持下去,你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的。咱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去做。咱们还要一起去看星星,一起去看月亮,一起去看流星雨,一起去……”
镇山河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要知道,这个流泪的男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实打实的九阶强者,威名赫赫的安西国公镇山河。
紫苑看着镇山河流泪的样子,笑着说道:“你看你,作为一个威名赫赫的国公,竟然还哭哭啼啼的。好在现在没有旁人在场,要不然这面子就丢大发了。”
说完,紫苑温柔地帮镇山河擦掉脸上的泪水。
镇山河一把抓住紫苑的手,把紫苑紧紧地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人把紫苑从自己怀中抢走。
被镇山河紧紧地抱的紫苑,很想说,你这死鬼,赶紧松开,我都快要被你这该死的混蛋勒死了。但紫苑并没有说话,没有拒绝。因为自知时日无多的紫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紫苑现在能做到不多,也只能为镇山河留下这该死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