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知看着沐北霆,眼中闪过一丝迷惘,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圣上……”
沐北霆闻声,目光温和地望向她:“嗯?怎么了?”
沈溪知咬了咬唇:“臣妾……记不起前两日是如何昏过去的了。醒来之时,便已是宫人环绕,而您……守在床边。”
沐北霆微怔:“不记得便不记得吧,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你无需记住。”
沈溪知又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笼罩:“可是……他们都说您是为了救臣妾……取了心头血……臣妾……臣妾只想知道,为何会突然昏迷……您……您又为何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了无声的哽咽。
沐北霆叹了口气:“昨日,朕久久不见你醒来,宣来御医也束手无策,朕从前听说过心头血能治百病,便想着试试。”
沈溪知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您……您怎能如此……”
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沐北霆轻抚着她的秀发,眼中满是柔情:“为了你,朕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安好,朕便心满意足。”
沈溪知泪水滑落……
又过了两日,沐北霆的身子恢复了些许元气,在沈溪知心疼的目光中坚持去上了早朝。
下朝之后,他并未像往常那般直接回养心殿或是御书房,而是对身边的赵双淡淡道:“去雅乐宫。”
赵双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劝道:“圣上,您的身子尚未痊愈,御医也特地叮嘱过,要您多加休息,切莫劳累。不如先回养心殿,休息片刻,再去雅乐宫也不迟。”
沐北霆轻轻摆了摆手,脸色还有些苍白:“无事,朕的身子朕知道。”
赵双无奈,只好随他前往。
穿过曲折的回廊,转过几座精致的宫苑,二人终于来到了雅乐宫前。
雅乐宫内,柳寒烟正倚窗而坐,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玉簪,神情悠闲。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微微抬头,脸上浮现了些许得意之色。
“哟,稀客啊,你难得这个时候来这里。”柳寒烟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
沐北霆走进屋内,目光直接落在柳寒烟身上,声音平静:“朕给你个机会,把蛊解了,朕答应你一个条件。”
柳寒烟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沐北霆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圣上,你在说笑?这蛊乃好不容易种下,我又岂能轻易解除?”
沐北霆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朕可以让摄政王回京。”
柳寒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然后秘密杀掉吗?圣上,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沐北霆抿着唇,沉默片刻,终是缓缓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寒烟轻笑一声:“七哥,我给你个机会,废了沈溪知的后位,我不寻死,她自也无事。”
沐北霆脸色一沉,怒喝道:“痴心妄想!”
说罢,他甩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雅乐宫。
柳寒烟站在原地,望着沐北霆离去的背影,心中只想疯狂报复他。
沐北霆回到养心殿,坐在龙榻之上,心中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