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武安侯府。
云净枫一进门,就被请到了武安侯的院子里。
他寻思,信中不是说祖母病重吗?
怎地?让他去了祖父院中?
他问府中管家常琪,常琪只说,“老夫人也在福宁院中。”
随后只管带路,不再言语。
十月跟在后面也觉得很蹊跷,府中气氛和以往不对,但具体哪不对,又说不上来。
常琪带着云净枫进了主院,只见上首不仅坐了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母亲。
他按着位份,依次像众人行礼。
祖母钱氏慈爱的看着他,念叨一句,“枫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云净枫看着上首端坐的祖母,施礼拜下,“枫儿不孝,常年在外,未能陪在祖母身边,还请祖母恕罪。”
遂又抬头直言问道:“枫儿回来迟了,敢问祖母病好些了吗?”
“都是些老毛病,近来暑热,太医来瞧过,开了两副药吃过,好多了。”
云净枫暗忖,病重卧床,这怎么看都不像?可又不敢再问。
知道:“枫儿一路风尘仆仆,先下去换身衣服,再来陪祖父、祖母用膳。”
云净枫感觉氛围有些凝重,想着出去找府中下人打听一番,于是便向二老告辞。
祖父武安侯道:“先不急,你母亲为你寻了一门亲事,是孙尚书家的嫡次女,年芳十四,等中秋后过了及笄,便可张罗婚事了。”
“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家中,好好收收心,准备婚事吧!”
云净枫扑通一声跪下,“祖父,枫儿还不想成亲。”
钱氏道:“枫儿,听你祖父的,你看你大哥、二哥都已经有了子嗣,
你一无官职挂身,二在京中毫无根基,再耽搁下去,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可就不容易了。”
云净枫悲戚道:“祖母,孙儿志不在此,您知道的,孙儿从小便想去历练,官场的弯弯绕绕,孙儿应付不来,也不想应付。”
钱氏继续道:“枫儿,这事由不得你,婚事已定,过几日,让你母亲寻个由头,办个赏花宴。
等你看过那孙家小姐,兴许就愿意了。”
云净枫垂着手,不想让人看出手伤,拱手拜去,“祖父、祖母,孙儿主意已定,不会更改。请恕孙儿不孝,孙儿告辞。”
说着又向双亲拜去,“孩儿不孝,请父亲、母亲恕罪。”
说完,就转身欲走。
“站住,长本事了?敢顶嘴了?”
云老太爷虎威一震,对着站定的云净枫道:“跪下。”
云净枫依言跪下,“祖父息怒,孙儿是真的不想成婚。”
年近六旬的武安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手中的茶盏砸了出去,“混账东西,圣旨已下,容不得你造次。”
云净枫脸色有些黑,撅着嘴,气道:“亲事是你们定的,谁要娶谁娶,反正孙儿不娶。”
武安侯拿起手边几案上的茶盏扔了出去,云净枫没躲,那茶盏正中额间,随后掉在地上,滚了出去。
鲜血顺着鼻翼流下,云母王氏心疼的冲了过来,冲着外头吩咐一声,“来人,传大夫。”
然后规劝儿子,“枫儿,快跟你祖父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