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瑾慢条斯理坐在陆语惜旁边最近的椅子上,像是不经意一样,踢倒姜承怿坐过的椅子。
“姜承怿都这般待你,你还不离开他?”傅寒瑾好奇。
他所了解的陆语惜不是这般隐忍乖顺的人。
陆语惜抬眸,“怎么离开,休书还是和离?”
傅寒瑾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真像是认真思考一样,“我觉得都不好,休书和离你的名誉都会受损。”
“你最适合丧夫!”
陆语惜:“丧夫也会背上克夫的名声。”
“克夫,那是你的夫命不够硬。”傅寒瑾嘴角轻扬,俏皮的小虎牙不自觉展露,“假如你夫命是我这般硬的,不就克不死了。”
陆语惜嗔瞪了傅寒瑾,不再和傅寒瑾再耍嘴皮子,“深更半夜来我房间干什么?”
“陆语惜,今晚是我救了你。”傅寒瑾强调,“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陆语惜:“一个奸夫还要不了我的命,那日我救了你的命,才算是救命恩人,所以你帮我也是情理中的事。”
傅寒瑾轻叹,“你是我第一个见能把感情分得这么清的人。”
陆语惜说:“没有情,自然什么都能算清。”
情怎么会算清呢?不过是因为他在她心中不够分量罢了。
傅寒瑾换了口气,收起眼中划过的阴郁,又恢复了原本的温柔与浅笑。
“现在已经很晚了,晋王殿下找我到底什么事?”陆语惜又问。
她可不觉得因为一段荒唐的意外,晋王就会注意到她,真的会对她负责。
傅寒瑾再不受宠,也流着皇家的血,什么样的女人会没见过,会为一段不清醒时犯下的错误买单,那才是可笑。
她也不需要傅寒瑾对她负责,只是一个盟友,日后遇到困难可以依靠得金大腿,一条退路。
情,她没有相信的能力。
傅寒瑾见陆语惜脸上无比认真,也心疼陆语惜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想要你帮我解毒。”
有让陆语惜解毒的想法,但今日过来不是让陆语惜解毒的。
仅仅是因为想她,担心她。
听说她落水后就一直发烧,吃药也不见效果,就想把一个见效快的药送给她,或许是天意使然,让他意外救了她。
不敢想,当时若是再晚一步,就让那奸人得逞,他会怎样。
陆语惜不可置信,“晋王殿下找错人了吧,我那点浅薄的医术,也是从父亲手中学的,连父亲都治不好的毒,我有什么办法?”
傅寒瑾说:“那日是我中毒以来唯一一次从痛苦中清醒的一次。”
陆语惜刻意躲开傅寒瑾炙热的眼神,“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都是我解毒的希望。”傅寒瑾说,“或许你就在这毒上有天赋呢?我求你帮我解毒。”
求?
又是那日卑微讨好的语气,陆语惜讨厌自己莫名的心软。
“好处。”
傅寒瑾想了想,“护你余生,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受委屈。”
“好!我试试。”陆语惜答应得十分爽快。
情话被利益包裹,感受不到一丝暧昧。
陆语惜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晋王再待下去,就真的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