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什么?本太子只是将所有的物证人证交给父皇,让父皇定夺,如果是他勃王做的,自然罪当应诛,倘若不是,勃王自然会设法为自己开罪,想来查明事情来龙去脉也并不复杂,毕竟他可掌管着刑部,也算有识人之能,他提拔的那刑部尚书倒也是个查案的好手,毕竟既然能打造这许多私器,找到私器的炼造之所然后顺藤摸瓜不就查到背后指使之人,那背后操纵之人知道自己被查,自然不敢再派刺客对本太子出手,如此一来,这一路不就顺心许多?”
帝璘在心里默默说着,慕羲通过蛊虫知道他这一番深思熟虑后,倒是有几分咋舌。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可你就这般相信那勃王能替自己洗脱罪名?”
“有句话叫殊死一搏,不是他死就是暗害他之人死,他能不拼尽全力么?更何况得如此好的机会能一举除灭对手,勃王岂会手下留情!”
帝璘在心里对慕羲全盘说出自己的想法,待自己尽数说出后,才眉头深锁,心想自己怎会对她毫不设防,尽将一切都说了,难道自己内心里已不自觉地信任她了么?
信任一个时刻想着杀自己的妖女,实在是可笑又可叹。
慕羲却还是有一问题不解。
“可是昨夜若非我救你的话,你不就已被刺杀了么?能算计着勃王和那暗害你的人互相搏杀,却算不到自己大摇大摆地离宫会招来杀生之祸,太子殿下可当真聪明啊!”
帝璘却不再心里回答慕羲,只当做没听到,毕竟他可不想让慕羲知道自己离宫,父皇其实早就派了一百位顶尖高手隐秘保护,危难之中只要自己发出信号,这些暗中之人自然会出来相救,只是昨夜他没想到这慕羲会突然来救他,未免暴露保护他的人行踪,才不曾发出信号。
慕羲见帝璘又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就懒得理他,毕竟顺利前往灵泉山才是要紧的事,只是慕羲不免独自感叹道:“这太子费尽心思除去敌手,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只可惜这凡间的太子之位你终究是坐不长了,也就几月时光,就让你再过下凡间太子的瘾吧!”
慕羲前脚从太子房中出来,穿过过道准备回自己屋,却不曾想郡主突然从屋中闪身出来,持剑拦住慕羲去路,一副愤懑模样,倒唬得慕羲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捏住彤翎长剑,往前推了推,“郡主这又是作何?莫非半夜寂寞想练剑?”
“跟我进屋!”
彤翎呵斥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郡主可是女儿身,名节要紧!”
慕羲不免打趣到,略弯下腰就想开溜,毕竟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这郡主是来追问那晚自己跟太子独处的事儿,可自己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脱了太子殿下衣服裤子然后还给他全身抹蜜?还是说太子殿下怜惜她一头的包又替她抹蜜?那画面实在有些辣眼睛,根本无法说出口,倘若说了,就不再是太子殿下变态了,恐怕自己也成了那个变态之人。
毕竟自己现在可活脱脱地是个男儿身啊!
“不若不进,我便在这楼道里喊上一声说你慕羲非礼本郡主,如何?”
果然都是狠人,慕羲吞了口口水,只好默默地跟着彤翎进了她的屋,然后看着她将门阖上,一副关门打狗的姿态。
“郡主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彤翎直接将慕羲给她的那套男人衣服朝慕羲脸上丢了过去。
“想不到你如此卑劣,居然敢诓骗于我,说什么太子殿下喜欢男装,让我穿成这样,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女人穿成这样?还说什么帮我制造机会接近太子殿下,而自己却跑去勾引太子殿下,你可知道戏弄本郡主是何后果?”
慕羲只觉得头疼,她就知道这彤翎是来兴师问罪的,只能解释道:“我诚不欺人,太子殿下就是喜欢这样的,并且那夜我确实将太子殿下引出了破庙,还顺便放了几个小妖,就只等郡主现身来相救太子殿下了,可我左等右等眼看太子殿下将那几个小妖怪都料理完了,就是没等到郡主,再然后遇上刺客,刺客来势汹汹,我只好带殿下躲到崖坑洞穴中,郡主真真的是冤枉了我!”
“你既然将太子殿下引了出去,为何不叫醒我?”
彤翎依然怒气难遏。
“天地良心,我可是拍了拍郡主你了,我看着你翻了个身以为你醒了,才出破庙的,难不成郡主又睡过去了?”
慕羲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彤翎,心想也不曾听说凤凰嗜睡呢,怎的下了个凡,就变得这般惫懒,凤凰一族的未来实在有些堪忧!
彤翎脸色微红,她从出生后就有个睡懒觉的习惯,一旦入睡,就雷雨不惊,不到天明破晓是决计不会起床更衣的,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一时自然改不了。
她觉得自己理亏,可还是坚持道:“少跟本郡主扯谎,不要以为我没识破你的身份,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同是女人的我,说吧,你乔装成男人混入宫中是不是就是为了接近太子殿下,想让太子殿下纳你为妃?”
慕羲心一抖,心想她怎会疑心我是女人?但就算疑心又如何,如今自己也只有这颗心还是个女人心了,其他身体构造完全是个男人,所以又何惧她的怀疑。
“郡主兴许是看多了话本子,不然怎会生出这等荒唐的想法,我堂堂男儿岂会是女人?郡主莫要说笑了!”
慕羲向后挪了挪身子,笑得极为违心。
彤翎哪里肯信,冷哼了一声,“好啊,那就让本郡主揭开你的假面目!”她长剑朝慕羲腰间衣带一挑,便将她的腰带削断,然后顺手一扯,竟直接将慕羲的紫色短衫给扯落下来,露出了她那平坦如海面的上身。
慕羲定睛一看,当看到慕羲上半身时,脸立刻红到耳根,再从耳根红到脖颈,再从脖颈红遍全身,最后连脚底心都觉滚烫得很。
她立刻背过身去,遮住自己的眼,惶恐而颤声道:“你你怎会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