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问原星:“搞这么多人阵仗,你是要反悔是吧?行,我认了,谁叫我非要相信一个灾星。”
说完便转身想要回家。
“谁说我要反悔?”原星却开了口:“钱说好给你,一分都不会少。”
陶文西见她这样,最终也忍不下去了:“如男读书,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你给他二十万,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原星,你别冲动,二十万都够如男从现在到大学的费用了。”陶明西也开口。
“想什么其他办法?还是说像你这几天在云者乡一样,守着人直到他同意为止吗?你觉得陶真全会吃你这套吗?”原星问陶文西。
基层的工作难做到什么程度呢?陶文西全年无休的工作时间,那跑坏的十几双鞋,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宁水的成果,全是靠陶文西一点一点辛苦磨来的。
就如拆迁重建这事,云者乡那两户不同意,她就干脆住到村上,天天上门谈心,人赶都赶不走。
因为在这里,可能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却需要一遍一遍去和人解释灌输他们才能接受。
而这之中,最难以改正的,就是人们固守成规的思想。
陶真全就是其中的典型,而且他还不是那种老实在家待着可以让人天天上门的人,等到年一过完,他复工时把陶如男一并带走,那时候天南地北,他们还能到哪儿去找人?
而这些道理陶文西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她担心会有人效仿来问原星要钱。
“你今天给他二十万,那下次别人不让女孩上学,你有多少个二十万能给?”
原星忽然笑了:“文西,难道你们觉得宁水还有第二个比陶真全还不要脸的人?”
而且,即便再来一个又怎样,只能说她能拉一个是一个。
陶文西不语,宁水这地方能干出卖女儿这事儿的,确实估计也就陶真全一个。
“但我钱也不是给就完了,得去找中华叔做公证,省得他收了钱反悔。”原星继续开口。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陶文西一听就明白了,找中华叔公证其实不止是为了防止陶真全反悔,更是相当于广而告之让他被村里人吐唾沫。
农村的邻里关系不像城市那么冷漠,舆论压力来时候特别折磨人的心态。当然这样好处就是,让其他人不敢真学陶真全“卖”女儿。
陶文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原星说服,她只知道原星真想干什么事,真没人能拦得住。
“行,你给他钱可以,这些钱我们一起承担,就当是我们也给如男上学出一份力吧。”
也许早知道是这结果,所以她才会招呼大家一块来,毕竟二十万,她自己也是拿不出来。
原星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弄到二十万了。”
“你怎么弄的?”陶文西既吃惊又怀疑。
“这个我晚点跟你说,中华叔还在家等我和陶真全,我们先走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
原星扫了一眼她脚上已经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运动鞋:“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和鞋子吧。”
“姐,珍婶儿还在家等你,我们和原星一块儿去就行。”陶明西开口道。
陶文西一个多礼拜没归家过,珍婶一直记挂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