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卡西利亚斯一脸纠结的把莱安德利给自己写的物理答案擦掉,再换成自己的笔迹。
这小鬼肯定不会做啊,这么乱写一通,明天肯定又要被骂了。
但卡西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的物理也就这样,好好做题正确率还未必有乱猜一通高,就这么交吧,雾里看物理,勿理勿理。
是的,未来的圣卡西、双料队长在高中时候也是一个学习混子呢!
另一边,莱安德利已经躺在床上,例行公事的呼唤自己的系统。
[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统哥,你快回来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要不出声。]
[优秀的阿统,你再不出来我真的会很伤心的,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系统面板依旧是一片安静,悲伤的莱安德罗愤愤的起来又跑去自己的书桌上肝几道数独。
佛罗伦蒂诺一家真的对莱安德利非常好,完全视如己出,把他接回家后,就将其送入罗萨莱斯圣母学校。
这所学校是很多西班牙政要、商人子女的第一选择,很多王室成员也出自这里。
虽然校训是“让我们慢慢来”,但事实上在这里读书的孩子每个都天赋异禀,进度非凡。
莱安德利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就被告知是西英双语授课,甚至还要在德语、法语、汉语等语言中选择一门作为二外。
此外,这所学校还特别注重艺术和体育的培养,虽然莱安德利十分擅长足上,但学校还是要求他定期参加音乐、舞蹈等艺术课程,致力于给莱安德利培养成完美的公子哥。
莱安德利因为有前世的积累在这里学习如鱼得水,但这里的其他同龄人,每一个都是按照精英模式培养,在这里,莱安德利的运算能力虽然依旧惊艳,但也不会突兀到要被人拉去研究。
学校里有一个很奇怪又惹不得的人——艾利克。
他不愿意跟人打交道,一天到晚泡在画室里,也没有人敢打扰。因为他姓阿尔巴,这是西班牙最富有、古老的贵族之一。
他是第18任阿尔巴女公爵最小的孙子。
阿尔巴家族藏有数量惊人的名贵艺术品,艾利克从小就熏陶于戈雅,范戴克,格列柯等世界名家的作品之下,艺术天赋远高于常人,但也养了一身怪脾气。
艾利克比莱安德利大两岁,但他俩的认识也是很乌龙。
那时艾利克一个人待在画室里,在试图临摹戈雅的《穿衣服的玛哈》,但由于无法准确的构图,令他陷入狂躁的情绪。
偶然路过的莱安德利听见画室里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直接开门进去,结果看到艾利克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揪着他的衣领,“谁允许你进来的?!”
莱安德利没计较,解释道,“我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没别的意思。”
“这里是罗萨莱斯,你以为能发生什么事。”
莱安德利撇撇嘴,“好吧好吧,是我多事,我现在就走。”
轻轻拍开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莱安德利正要离去,就看到地上已经被撕碎的画纸。
“你画的很好。”莱安德利由衷的赞叹,对于他这种没有艺术细胞只有艺术细菌的人来说,连控笔都做不到,自然是看谁的画都觉得好看。
“你懂什么,我根本不能画出它一分的感觉。”艾利克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抚摸他临摹的照片。这幅真迹如今挂在普拉多博物馆里,画的是阿尔巴家族再往上几代的女公爵。
莱安德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的公子哥,脱口而出一句前世听来的鸡汤,“画作从画家放下笔的那一刻就与其无关了,你对作品的所有感情,都是你自己故事的映射。”
艾利克又陷入了沉默,很明显,男孩的情绪和精神状况不太稳定,莱安德利离开时帮他关了门。
从那天开始,艾利克会邀请莱安德利偶尔去画室陪他,邀请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让学校的老师传话,以及自己的保镖去请。
莱安德利到了画室,艾利克也不理他,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画画,有时候暴躁起来就开始扔花瓶。
莱安德利从一开始的“擦,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霸凌”到“你画你的画,我颠我的球”,再到“怎么突然摔东西”最后“我练扑救就是为了救这里的古董么?”
但他也在一天一天的接触中感到艾利克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
“我有双向障碍。”主动说话的艾利克画笔都没停,继续在画布上涂涂画画。
莱安德利把球放回包里走到他身边坐着,静静听他说话。
“我不喜欢跟人接触,也不喜欢别人靠近我,他们最后都会一边厌恶我多变的情绪,一边又因为我姓阿尔巴而不敢得罪我。”艾利克用刮刀铲了一点颜料往画布上抹去。
莱安德利一听对方是双向就不太愿意打交道了,这个病确实如他所说情绪异常多变,抑郁、狂躁不断交替,不但让病人自己痛苦万分,也在不停地折磨身边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建设,很难坚持的,“那你老是叫我来干嘛?”
艾利克也不回答,继续自言自语,“画画不一样,我的情绪可以对他发泄,而他不能对我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