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宁点头,手里还拿着一小包薯条。
“小乖,过河拆桥是小人行径,你哥哥的话不能一味听从啊,”陆晓瞥了眼看低头笑的安乐,含沙射影:“养不教,父之过,但长兄又如父,所以同样也是兄之过……”
眼看着又要长篇大论,安乐赶紧把安宁牵走。
闲逛了三个多小时,安乐回到家时已经近两点钟了,安爸正在院里清洗锅碗瓢盆和桌椅,见了两人便笑道:“醒来没见你们,还以为打球去了呢。都买齐了?该叫你多买几件的,省得以后再跑。”
“不少了,你看——”安乐把袋里的衣物全拿出来放水盆里,“等再凉点再去买,反正也不远,周末花点时间就行了。”
“喔,你看着办吧,我不在你就注意着点。小孩子生病可就麻烦了。”上医院花多钱不说,还把身边人折腾得精神衰弱,更何况安乐还要上学,没太多精力照顾孩子。
“放心吧,没事的。”
安乐把衣服清洗一遍,晾在杆上,转头见安宁靠着门边昏昏欲睡,便抱他回房一起睡午觉。
下午小六陆晓过来,安乐起来匆匆洗了把脸又吃了点饭,临出门前,把小六扯到正在编篮的安爸面前,道:“爸,小六他妈是公安局的,明天上班后你带安宁去找她,她会帮忙的。”
“知道了,”安爸感激对小六道:“小六啊,替我们谢谢你妈妈了。”
“安叔,您说什么外人话呀,安乐是我哥们嘛,这点小事而已,您别客气。”小六颇不好意思。
“嘿得得,快走吧。”安乐拉他出门了。
奔到五中时,几人大失所望:又是比赛!抱着侥幸心理到本校,真绝望了——还是比赛!
挤在人群中看完一场,兴味索然,正欲离开时,陆晓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学校后山的烈士墓看看。
安乐觉得山人已然进入得道前的巅狂状态,这种日子去烈士墓的估计只有他这疯子吧!没理会他,和小六闲扯着径直前行。
陆晓心有不甘,又提议去小南山上爬山道顺便观夜景,安乐再次否决:吃饱了撑的,我还带个孩子呢,上山?到时候只怕你会觉得是下地狱!
“靠!你说吧,你到底要怎样?”陆晓不乐意了,别扭着一张俊脸耍赖:“我不管,今天晚上你们一定得陪我。”
“干嘛非得今晚啊?你跟你爸妈吵架了还是你爸妈搞内战了?”
“是啊,怎么了?要不一起上我家吃饭去。”安乐笑。
“今晚上我家有客人来,我不想呆在家。”陆晓无奈的解释。“去吧同志们,随便逛逛也好看夜景也好,或者呆在这儿聊聊天也好。战友落难了你们就只想袖手旁观么……”
一看他有滔滔不绝的气势,安乐赶紧答应。
拾荒 act 17 :遇见
天为幕地为席,五湖四海的朋友们同聚一堂,举杯畅饮纵声畅谈。谈国事天下事,谈一腔抱负待施展,谈风土人情各不同,谈风花雪月美人恩,谈人生百态各自尝,谈世途旦复旦,谈人情玄又玄,谈……
嘁!你要是一个月有二十七天以上、一年有三百天以上时间见到此人,即使现下道具俱全、气氛上佳,我也不信你能跟他谈得出什么好鸟来!所有的淡都在无聊沉闷的学习日里扯光了。
“诶,你说我们到底来这里干嘛的?”小六第无法统计次与同伴三三相望、无言以对。
在安乐家吃晚饭后,三人便到这偏静的小公园闲逛,可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天也早黑了,也没逛出什么趣意来。小六此时无端羡慕起在家陪安爸的安宁了,至少还有电视可看有瓜果可吃,不用像他们,只有小嗖风可吹,更可恨的是,周围男男女女不是成双成对你侬我侬,就是郎有情妹有意隔离五十公分你试我探。只有他们仨全是公的,感觉像诡异的偷窥者。
安乐指点陆晓:“问他。山人估计快得道了,这两天行事颇让我等凡人纳闷。”
陆晓摊手作无辜状:“我怎么了?不是大家表决后一致同意到这儿来的么?怎么着,有困难就找垫背啊?靠,集体精神啊同志们!打上幼儿园第一天起就被老师强行灌输的强大的有力量的词你们怎能在这关键时刻抛诸脑后呢?就你们这德性去打仗,那不用说,准是一可耻的逃兵!国家的耻辱!人民的耻辱!该斩首示众杀鸡儆猴!”
“杀一儆百比较合适。”安乐闲闲接口,“你不渴么?”
“渴!”陆晓飞快拧开矿泉水瓶,瞬间灌下半瓶,揪起衣领擦掉水渍,继续道:“再说了,我这不是让你们见识到了什么叫藤缠树和树缠藤了么?仔细观摩观摩,这对你们日后交友有帮助。”
“娘的山人,老子真想抽你!”小六咬牙切齿,手高高扬起,最后缓缓落在自已起满鸡皮疙瘩的手臂上,下四张望,颇疑惑道:“风有点冷啊,你们觉得呢?”
陆晓看他的眼神像看弱智。
“真奇怪,”安乐环视周围,同样疑惑,“这地方怎么就这么多情侣呢,老的少的全挤这儿来了,难道是觉得这地方树够大叶子够密么?大树底下好那什么?”
“莫非被规划局改成幽会场了……”
话未落,便见周围人群如惊吓之鸟群般纷纷展翅向四面八方扑腾,动作之敏捷之迅速,让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等到发觉身边那些树和藤也全都移植别地时,也不过几分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