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什么意思?”
温晔一脸疑惑。枕雪缓缓道:“这咒术,只有到血魔宫才可解,不过,既入血魔宫,那解与不解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这咒术通常是血魔宫下在极为重要的人身上,防止其从血魔宫逃跑,以便随时控制他。”
温晔双眸低垂。所以,这些年她躲起来,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血魔宫追捕的原因吗?只要她的咒印发作一次,就会完全暴露行踪给血魔宫……难道除了血魔宫这条路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阿风?你怎么了?”
枕雪看着沉思中的温晔,轻声问道。温晔摇了摇头:“无事,兄长。我只是在想,有没有阻止这咒印生长的办法?”
枕雪道:“这血莲咒印是因心魔而生,也许减少心魔的刺激,或者找到心中的净土,便能够有所缓解……但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血魔宫的手段你也知道,就算压制了一时,也许下一次咒印发作更猛烈也说不定……”闻言,温晔脸上仿佛蒙了一层阴霾。而枕雪心中却闪过一丝猜测,问道:“阿风,你告诉我,此次魔族袭击青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温晔眸光一亮:“不知。”
枕雪隐约觉得他没有说实话,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以警告的语气说道:“也罢。不过我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这样的人……注定和血魔宫纠缠不休……不论那人是否是因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得罪了血魔宫,为了族人……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在青丘出现!”
温晔心底一沉,沉声道:“我知道了,兄长。”
他这个哥哥向来迁就他,但青丘的事除外,他是青丘的狐君,万不能拿上族人的性命去赌。话音刚落,门外的仙侍忽然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焦急道:“君上,二殿下……云梦泽的神官长带了好些人来了青丘……声称要要回……那个罪人……”温晔眼神微眯,这神官长的性子还真是一如往日,这么两三天便坐不住了。而枕雪却有些忧虑,三百年前和云梦泽打交道后,他对这群鸟甚是防备,转而对着温晔道:“阿风,你回避下吧,云梦泽的事我来处理。”
“不必,兄长,多年不见,我倒也想会会这位神官长。”
温晔却断然拒绝,又看向仙侍道,“让他们进来吧。”
见他面色坚定,枕雪也不好多说什么,遂摆手吩咐了仙侍。鉴于两族之间的关系,枕雪只让云梦泽的神官长以及两三个使者进来。夜离走上殿,见温晔和枕雪皆在,神色微诧。他本没成想青丘会如此客气让他们进来,而且,温晔还坐在殿上,就像是候着他来一样。温晔并未正眼瞧他,浅斟了手边的茶,语气悠然道:“今日可真是稀奇,不知是哪阵风,竟把神官长吹到我青丘来了。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夜离冷道:“明知故问。”
温晔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神官长说笑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像神官长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我又怎敢胡乱揣测您的用意呢。况且,万一有什么误会,我岂不是有口难辩了?”
闻言,夜离身后的一个仙侍气道:“你这二世子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少在这里夹枪带棒!我们神官长向来高风亮节,倒不像某些人明面一套背地一套!”
又一个仙侍附和道:“就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抓了我们二公主,识相的就赶紧把我们二公主交出来!”
“原来是说这件事啊。”
温晔嘴角微扬,浅浅一笑,“如你们所说,她如今的确是在青丘。”
夜离沉声道:“二殿下既承认,那便交人吧,也省得伤了两族和气。”
话毕,温晔突然大笑了几声。“你笑什么?!你没听见我们神官长的话吗?!”
一个仙侍有些不耐烦,脸色一横就要上前,夜离微微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温晔缓缓道:“神官长这话说得怪,两族和气?青丘与云梦泽之间,如今还有和气可言吗?话又说回来了,你们这位二公主,三百年前就嫁到了青丘,算起来也是我青丘的人,怎么样,也轮不到云梦泽插手吧?”
夜离双眼寒光闪烁:“既然二殿下提到了三百年前,那谁又敢保证,你们不会因此动用私刑呢?况且我听说,昨日魔族还入侵了青丘,就算凭这件事,我也有必要带走她!”
温晔冷冷地瞥了夜离一眼:“那我倒想问一句了,神官长到底是凭什么身份,来向我要人呢?”
见温晔神色挑衅,神官们一时气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神官长是云梦泽的领主,自然有权利关心二公主的事!”
“就算抛开这一层不论,神官长还是二公主的姐夫,如何要不得?!我看你们就是对我们二公主动了私刑,不敢交人,才故意在这里刁难!”
“别以为我们云梦泽怕你们青丘!闹到天君的面前去,我看谁脸上也不好看!”
温晔意味深长地说道:“听到了吗,神官长?对于我这个天君御赐的夫君而言,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外人!不过你们若是想闹到天君面前,我青丘也奉陪,不过只怕,你不敢呢!”
夜离神色一紧,压制着心中的怒意,旋即转了转身,朝着身后的神官们道:“你们先出去。”
神官们一时面面相觑,但见夜离面色青白,语气不容置疑,还是咽回了到嘴边的话,白了温晔一眼,愤然拂袖离去。见状,温晔也吩咐仙侍纷纷退到殿外。转眼大殿之上,就只剩温晔、夜离与枕雪三人。夜离看向温晔,一字一顿:“就凭梨落。”
他笃定了她不敢向他承认梨落的身世,就算他给梨落下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孩子说的话,也断然不会有人相信。“二殿下该不会忘了梨落说的话吧?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温晔似乎早料到了他会拿梨落说事,轻笑了一声:“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