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春的印象里,她从未见过夜莺这样的眼神。
好似在夜莺眼里,她已经变成个死人,变成具尸体,躺在地上,毫无生还之力。
如春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就要说出来,可突然就想起了神秘人的叮嘱。
那还是她在妓院的时候,神秘人突然闯入吓了如春一跳。
神秘人把关于夜莺的一切都告诉了如春,最后还加了一句。
“倘若你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那么你所得到的一切,将会彻底不复存在,我向你保证。可倘若你保守秘密,在关键时刻,或许我会救你一命。”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是最后的稻草。
如春鬼使神差地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夜莺在等待中渐渐失去耐心,一把掐住如春的脖子。
“还是听不懂?那么我换句话问,对于我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夜莺的双手渐渐用力,如春也察觉到空气渐渐流逝,脸色慢慢变为酱紫色。
如春四处张望,那个所谓可以救她一命的人并没有出现。
如春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居然把生的希望放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神秘人身上。
夜莺眼见如春这样都不开口,眼神转向如春的肚子。
“听闻,你怀孕了?不知,失去孩子的滋味,你尝过吗?”
最后一层防线被捅破,如春终于承受不住了,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
“不,不,不行,我一切都没了,只剩下这个孩子了,我只有这个孩子了。
师父,我求你,不要,不要,留一点给我,就这一点,好不好?”
如春不顾腿上的伤口,跪在地上,抱着夜莺的大腿卑微祈求着。
“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夜莺一直关心的就是这一点,她不在乎如春是否背叛,不在乎自己在如春身上投入了多少,她只关心如春是如何知道的。
至于如春的背叛,夜莺从小就知道,背叛这种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如春已经没法把希望寄予神秘人身上,她现在只有这个孩子了,只剩这个孩子了,她还奢望靠这个孩子,重新回到大皇子身边。
如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至于神秘人,如春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说他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夜莺又把细节问了个清清楚楚,却更加迷糊了。
突然出现,没有任何身份,不知来历,不知去向,只是为了说夜莺的过去?
这个人到底是谁?
夜莺没再停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离去。
大夫很快走了进来,替如春查看身体。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大夫一直都是空煌阁的人,替空煌阁的暗卫们治疗大大小小的伤势,同时也是神医的徒弟。
林逸见到了大夫,也十分客气。
“廖大夫,如何?”
廖大夫不知是不是在空煌阁待久了,说起话来也是面无表情地。
“她确实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一个多月?这倒是有些出乎梦罗的意料,她还以为大皇子和如春的初夜是在宴会那天,谁知,在这之前他们俩就搞在一起啦?
“并且,身上伴随大量伤痕,大多是殴打伤。她的体内还有寒虫,每到月圆之夜和阴冷之时就会发作,发作之时疼痛难忍,腹中如虫子啃食,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