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是杨远和谢修言,这两人不用说,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刀光剑影的眼神厮杀,上了台一出手就是杀招,谢修言的手臂上腿上肚子上都受了伤,而杨远的一条胳膊都被谢修言削下,惹的杨远本来就阴郁的神色阴沉沉的,一双眼睛看人时森冷无比。杨远的断臂还在地上,他输后跌跌撞撞的下台,谁也没看直接就冲了出去,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至此,杨家算得上全军覆没,一个人也没能进最后的状元角逐。杨锐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看着谢修言的眼睛里闪过杀意。谢修言似有所觉,往这边看了一眼,刚好看到秦川温柔和如婳轻声细语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微微发酸。
前五已经决出。尖细的声音又开始了。
“最后一场,混战,谁留到最后就是状元。”
秦川站起身,看着如婳自信一笑,一个轻身上了台。
流风、陈雨修、容存、谢修言、秦川五个人站在台上相互戒备,值得一说的是,谢修言和陈雨修还有流风几乎算是天然的盟友。只剩下秦川和容存。算起来秦川和谢修言亲近一些,谢修言应该不会对他出手,再怎么样也要先把容存解决了再说。可是谢修言不知道想什么,竟然让陈雨修和流风过来和秦川动手,他则对上了容存。
如婳虽然知道秦川不会输,却也都担忧刀剑无眼,万一受伤就不好了,虽然能治,可是却不能减轻痛苦。
紧张的看着台上,见谢修言并没有对秦川手下留情,其实如婳心里是微微舒了一口气的。
毫无悬念的陈雨修和流风都先后落败。陈雨修武功比流风还差一些,被秦川打落下台时有些沮丧,不不甘心的站在台下观望。流风和秦川继续过招。越打心里就越是沉重,早就知道秦川武艺过了人,没想到他在两人的围攻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心里清楚他的武艺怕是深不可测。眼见着秦川的五指欺身而进,想要避开却发现秦川的手看着慢悠悠,其实快得惊人。眼睁睁的见他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直到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楚,才惊觉自己已经输了。
那边的谢修言几乎是被流风压着打,谢修言本来就没有多少武功,再加上刚才受了伤,要不是他回京城后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本秘籍,早在大比他就会输。可惜得到秘籍的时日太短,要不然他有可能会打到最后。终于,流风一剑挑到他的肩膀,一丝血色飘出,暗色的衣服肩膀那里似乎更暗了些。谢修言捂着肩膀,脸色沉沉,流风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欺身而上一剑搁在了他的脖子上,可能是去势太快,谢修言的脖子流出血流来。再不甘心也只能认输。
看着谢修言被秋林扶着离开,如婳从他的背影上隐约看出一些落寞。摇摇头,他那种世家公子,要啥有啥,怎么会落寞,肯定是自己看错了。“”看向台上的秦川和流风,两人相对而立,空气中似乎都有战意弥漫。如婳微微有些担忧,秦川武功再高也没有流风剑术纯熟。
等再看时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只见人影晃动,如婳倒是能看清楚,流风的剑快,秦川身形更快,几乎是躲着流风的剑移动。如婳蹙眉,这样下去,秦川就算赢了也会受伤,忽然,一阵轻微的咔擦声,如婳的耳朵异于常人,听得清清楚楚,只见秦川捏着半只断剑的剑尖指着流风的鼻尖。流风手里的剑只剩下了半截。他的脸色微微发白……
见到这一幕,如婳后面的人群微微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的眼睛自然没有如婳的好,只见到两人纠缠,半刻钟不到就已经分出胜负。这和预想的不一样,高手过招不得战个三天三夜么?这么快就打完了?
却实打完了,流风深深的看了秦川一眼,认输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婳的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
“景国二十四年的武比,秦川授予英勇将军,赐将军府,白银千两。”
如婳看着秦川跪下接旨。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后面的人群一阵激动,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英勇将军。说起来,比三年一出的状元看精贵的多。十年才有一个……
如婳心里很欢喜,想到押在赌场的银子,简直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当然,真的她身份的都以为她是为秦川高兴,这下,她可是将军夫人。又羡又妒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如婳的身上。这些视线里有道特别复杂的目光,是从左边的官员里面看过来的。
郑哲,他正有些欣喜有些担忧的看着如婳。却看到如婳在人群前面站起身,看也不看他就朝着秦川挥手。心里就是一阵黯然,派去落水镇的人快马加鞭的终于回来,但是带回来的消息却让自己心痛的无以复加。没想到余姚不光没有再嫁,还拼命生下了孩子,自己却香消玉殒。
她是不是快死的时候也在等自己回去带她走?郑哲的眼眶微微发红,想到这里是大殿,低下头忍住眼睛里的酸意,再抬起头来又成了那个精明能干的户部尚书。他不能露出一点点力不从心或者情绪激动的样子,后面的一大群官僚会想着把他踩下去。
如婳不知道郑哲的心里的思绪万千,她正欣喜于自己和秦川终于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有了房。
两人随着人流往外走,秦川的手紧紧拉着如婳,似要把自己心底的欢喜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给她。一路上不停有人跟秦川打招呼,都是些“武状元,哪天设宴邀请您,还望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