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有段时间,在上海流浪,在电线杆上,看到一个招聘小广告,引起极大的兴趣,要求带上简历,而我身无分文,打印店打简历的钱都没有,在那个年代,打简历,需要专门的wpS打字员,打简历,收费很高。
虽然兜里没有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借钱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我打长途电话给他,告诉他,转一百元过来,马上。
由于物价翻了一百倍,那时候一百相当于今天一万。
那时候我在等毕业证,他已经入社会,有没有钱,我不清楚。
他很时髦,用招行卡转了一百,只有第一批用招行卡的人,才能明白,为什么这事时髦。
他把钱,转给我旁边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收了我十五元手续费,那个男人是个陕西人,说西安话,这是后话。。。
此时此刻,他刷完牙回来,我很想对他说,如果非要刷牙,下次再来的时候,把牙刷一起带来,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他好像有洁癖,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每天都刷牙的人。
他好像又没有洁癖,否则,眼前的这一幕,不会发生。。。
那一晚,我喝了两小杯米酒,而他频频举杯,白酒让他脖子通红,酒后,我说起某人,他说,某人嘛,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虽不是坏话,这话也好不到哪去。
此情此景,那一刻,看着他的脖子,感受他熟悉的豪放,我很想喝,假装把自己弄醉,然后告诉他,某一天,我曾经也用相同腔调,说过他一句不好的话,向他说一声对不起,可是,我刚做过手术,不能喝,只能看他喝,看他说,他喝呀喝,他说呀说。。。
他说他知道我最近在写作,我感到诧异,这么私密的事情,他怎么知道?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他的,但是我没有问。
十二点,酒散的时候,我看着他红色的脖子,在吹着冷风。
我没有和他告别,直接上了出租车。
坐着出租车,欣赏着路边河景。
在两位下车之后,出租车只剩下我一个人。
天有点冷,我摇下车窗,风吹着,异常清醒。
一路,看着窗外的矮山发呆。
这声对不起,就不说吧,留着,也能时不时想起他,说了,也许我会忘记他。
最近,天气很冷,记忆细胞冻坏了一些,我已经忘记了好多人。
有些人曾经温暖过。有些人曾经伤害过。
有些人曾经伤害过,有些人曾经温暖过。
他头发比我厚,不知道,他的脑细胞有没有保护的好一些,是否也忘记了好多人。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头发好像也比我厚,他虎背熊腰,爱吃五花肉。
那是校园的一个下午,我们第一次非正式认识,那一年,他十五岁。。。
未完待续。。。
请看下一章《中年,韵味无穷的短暂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