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蔓的麻烦说大也不大,无非就是琪姐的弟弟也在学院就读,不知怎么回事就把于蔓给看上了并展开追求。
“那你答应没有?”丁蒙问道。
于蔓苦笑道:“我怎么可能答应?”
丁蒙点点头,这群家伙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鸟,于蔓不答应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雷豹他们都要收费。”于蔓忽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
“收费?”丁蒙又好奇了,“收什么费?”
于蔓无奈道:“学校里很多同学晋升为源能者之后,他们都要找这个同学私自收费,美其名曰更好的传授修炼经验,而他们收费的对象都是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同学……”
丁蒙还是不能理解:“学校不管他们吗?”
于蔓皱眉道:“学校管不了的,这个是自愿原则,再说了,有偿服务也是学校默许的,只不过谁要是拒绝的话,他们就会收拾这个人……”
“这完全就是保护费嘛。”丁蒙有点理解了,说白了那个琪姐就是以此来要挟于蔓,难怪刚才她对自己说“已经关照过了”,看来琪姐把自己也当成这学院新来的学生了。
于蔓叹道:“差不多就是保护费了。”
丁蒙也不禁一阵感叹,他一直以为只有难民营、收容所、殖民地、黑金基地这些不讲道理的地方才会如此,想不到在正常人的社会中,不公平的现象也一样存在:“看来这雷豹也是一个劳工头子啊!”
于蔓道:“什么头子?”
“没什么。”丁蒙赶紧摆手,“蔓姐咱们走吧,听课要紧。”
不公平的东西不仅仅存在于学生里面,而且老师阶层也同样如此,教学区域最西面的一处破旧建筑中,丁蒙终于见到了所谓的“古典剑法”的教室,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只有两层高的平房居然是“教室”?于蔓的家都比这教室好太多。
“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丁蒙怀疑道。
于蔓无奈道:“古典剑法是很冷门的专业,没多少人喜欢它,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同学来学习,所以学校提供的资源非常有限,一年削减一年,这在今年已经算是好的了。”
“好吧。”丁蒙也无奈,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进去吧。
教室看起来不足500平,就跟浩瀚武馆的训练室差不多,但设施却远远不及武馆,看看那破窗户用的居然还是原始玻璃,而且还破了好几块,最起码的隔音效果都没有。
中央一大块空地连桌椅都没有一张,就是一排棉垫子权当座位使用,至于讲台……正前方一张烂木桌子那就是讲台,简直跟小木屋里的小桌子有得一拼,而最要命的就是连光脑都没有,丁蒙实在是很好奇,这古典剑法的老师该怎么授课?
实际上这些都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叫丁蒙目瞪口呆的就是前面的棉垫子上,只坐了六名同学,冷门学科再怎么冷门,也不至于冷门成这个样子吧,连前来听课的学生都没超过两位数。
其实这也不能怪学校吝啬抠门,毕竟这是源能和科技并存的时代,即便是战场上的冷兵器,合金刃、震荡刀、锯齿剑这些科技研发出的东西同样拥有着不俗的战力,谁吃多了去研究什么古典剑法?那不能叫做实用学科,应该称之为文化课程,所以嘛,这个课就叫做“古典剑法理论课”,理论两个字是重点,至于剑法一词,请忽略它。
授课老师很快就走了进来,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他眼神灰白无力、身材矮小佝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上去像是一副患了重病的样子。
于蔓之前已经告诉过丁蒙了,老师本名叫赵跃,华夏族后裔,原本是一名军人,多年前在前线与掠噬界的交战中受了重伤又沾染了剧毒,由于没得到及时救助,体内源能溃散了一大半,截去的双腿只重新修复了其中的一条,另一条不得不用合金义肢替代。
军方可能也考虑到他战功卓越,退役后就把他安排回了TT12星的老家,在丽丝汀学院担任一名授课老师,也算是安享晚年,学校也敬仰他对帝国的奉献,连校长都尊称他为“赵老”。
事实上赵老对授课早就没什么兴趣了,这些年愿意前来学习古典剑法的学生一年比一年少,搞得他心灰意冷,授课早就从实战演练渐渐沦落为理论讲述,上周就连前来听课的学生都只有三个,而且他才讲了10分钟三个学生就溜之大吉。
今天还算好,居然有八个学生在教室里等他,这让他感觉心情好了不少,所以一上讲台倒还显得有点精神:
“自古以来剑就是兵中君子,从人类诞生之初,我们使用的武器就是剑,可以这么说,剑这种武器拥有上万年的历史而至今都还没有被淘汰,说明它存在的价值和实战的用途,它洗尽血腥之气、尽剩儒雅之相,以灵动和飘逸为先……”
他开场讲的这五分钟果然起了效果,有三名同学直接关闭腕仪,索性起身走人了。
不过赵老根本不闻不管,这情形他也不知见过多少次了,所以他继续他的讲演:
“剑为什么在战场上能发挥作用?那就是你的战甲有可能被敌人打碎,你的枪械有可能弹药不足,你的飞行器有可能动力不够,你的源能有可能运转不畅,但是剑不会,它最忠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只要你有需要,随时都能听候你的调遣……”
又有两位同学站起了身,朝教室外走去。
“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最危急的莫过于与敌人短兵相接,容不得你有时间去思考,只有拿起武器迅速迎战,这个时候最顺手最快速的就是你的冷兵器了……”
要不说学院主要以训练源能者为终极目标呢,学生们也现实,一看学不到什么实用的技能,所以最后一位同学也关闭了腕仪,叹息着无奈起身,起码这位男同学还很有涵养,起身的同时弯腰鞠躬:“赵老师,我下堂课的时间就快到了,非常感谢你的传授,我先告辞了。”
这一下空荡荡的教室里就只剩下丁蒙和于蔓两个人了,其实于蔓也听得昏昏欲睡,但看丁蒙倒是兴趣盎然的样子,她也不好起身当“逃兵”,耐着性子继续听。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赵老也没什么讲演的兴致了,但看丁蒙一副专注的表情,他忍不住问道:“这位同学很面生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是新同学吗?”
于蔓赶紧起身解释:“赵老师你好,他叫丁蒙,他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是我的表弟,前来旁听授课的。”
不是本校学生居然也来听课,赵老一时间来了兴趣:“这位丁同学,你平时在练习冷兵器吗?”
丁蒙不好意思的搔头:“赵老师你好,我平时练习的都是刀。”
赵老更好奇了:“你一个喜欢用刀的人,怎么会跑来这里听剑法的理论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