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许涵昌嗤笑道,可卓闻一点都不笑,十分认真的样子,他干笑了两声,也觉得没意思,“唉,不改,不改行了吧。”
卓闻脸上这才泛起点儿温柔笑意,楼门口的穿堂风从外面吹过来,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碎碎地贴在额前脸侧。
许涵昌看着,觉得卓闻是帅,但这么笑起来最好看。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应该一辈子都这么笑才对。
两人回到教室,体育课已经结束,班里人坐得满满当当的。许涵昌被卓闻提醒过,没去再和许循吵闹,只是进门的时候狠狠剜了他一眼。
就这还和卓闻差不多帅,马朔啊马朔,白瞎了你那低度近视的眼!
许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挑起嘴角笑了笑,目光晦暗不明地随着许涵昌,直到他路过自己往后排走去。
这过程中,许循一眼都没有看卓闻,仿佛两人根本不认识,刚才挑衅打人的也不是他。
“没事吧。”成岩不计前嫌,见他们都回来马上问道。
这话主要是问卓闻,毕竟刚才他在侧面眼看着许涵昌撞到他的肚子,让他直接磕到课桌角上,那桌子都挪动位置了,看着就很疼。
成岩倒也不是关心他。别的不说,万一磕出内伤,一会儿晚自习写着写着作业再悄悄趴自己旁边吐血死了,他找谁说理去。
“没事,小伤。”卓闻好声好气地回答。
许涵昌就在旁边站着,听他说是小伤,不是很认同,仍旧十分气愤地望着许循。
“许哥,许哥。”卓闻拽他衣服,小声劝道,“他家里特别厉害,咱们惹不起的。”
许涵昌颓然坐下,就算他家里不厉害,他当然也不能做什么。
因为他根本也没有任何资本跟任何人抗衡,更不能打架惹事。他是来学习、考大学的,前途比一切都重要。
好在一直到晚上,许循都没有再找他们俩麻烦。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进来,热情洋溢地向大家介绍了他。
“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许循。同时自愿接任我们班的劳动委员,许循同学之前很多年都在国外,英语很好。。。。。。”
许循被他这波热情过头的介绍给整得很尴尬,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才提前结束了让人双脚抠地的局面。
放学后许循没带任何东西,抄着裤兜潇洒离开教室。成岩十分感慨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他来的头一天就在教室里打同学,还能当上班委。”
卓闻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活该,我欠揍。”
成岩冷笑一声:“你的确欠揍!”
“成岩,你说什么呢!”许涵昌的声音传来,他刚收拾好书包,转过身来就听见成岩说卓闻欠揍,“你怎么这么说他。”
成岩气急败坏,背着书包撞开卓闻的肩膀怒气冲冲地离开教室。
这并不在卓闻的计划之内,但也算是意外之喜。他巴不得许涵昌在整个剑北就认识他一个人,只能对他一个人好。
“走吧,成岩这个人心不坏的,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吧。”许涵昌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别放在心上。”
卓闻无辜地摇摇头,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就只有许涵昌一个。
回到宿舍里,许涵昌坚持要先看看卓闻的伤。
卓闻半推半就地坐在床上,掀起校服,羞涩如同被逼着第一次出台的清倌。
然而许涵昌并没有蹲下去,他弯着腰仔细看着卓闻肚子上那片淤青,严肃地说:“你趴下,我看看后面。”
卓闻遗憾地叹气,不过这样也好,在宿舍里许涵昌要是凑近他小腹,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
许涵昌非要看后背,他只能宠溺地照做,趴在床上。
许涵昌轻轻地揭开卓闻后背上的布料,被那一片比肚子上更触目惊心的瘀伤给惊得说不出话。
“疼不疼啊。”他轻轻地用手摸了摸卓闻的腰,好像比上午严重一些,他不敢用力去碰。
他的手指不带一点力度地触摸着卓闻的皮肤,就像是带着隐匿无声的电流,卓闻忽然翻过身来,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别动作这么大。”许涵昌着急,“这两天少活动,你腰不行。”
卓闻噗嗤一声笑了:“我腰不行?”
他的脚往前一勾,轻松接住被绊倒扑下来的许涵昌,然后翻身把人给压住。
“这叫腰不好吗,许哥。”卓闻双臂在自己和许涵昌之间撑起浅浅的一道缝隙,完完整整地把许涵昌罩在自己底下,“我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