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之前的那家茶楼,同样的那间包厢。
孟元元到的时候,贺勘已经在那儿等了一会儿。
眼下只剩下一件事要处理,那就是找出秦尤,做个彻底的了断。
孟元元坐在桌前,手里捧着茶盏:“西耳房的窗已经修好了。”
一边说着,她透过半开的窗扇看去对面,此时已是过晌,往赌坊里进的人不少。有衣着光鲜的,也有那形容落魄的。
难怪人家常说,这些东西一旦沾上,就极难戒掉。
“才刷了墙,应当还没干透。”对面,贺勘回了句。
他可记着,他的妻子总是想着去西耳房住,和他分房睡。
坐了一会儿。
贺勘举起茶盏,将里头茶汤饮尽,剩下盏底两片翠色的茶叶子:“你先在这边坐下,我进去看看。”
说着,他从桌前站起,顺手收了窗扇关好,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去哪儿?”孟元元也跟着站起,心中稍一琢磨,顿时脸上显出讶异,“你要进赌坊?可你明年春闱。”
一个仕子怎能进那种地方?这要是出了事,很容易影响到科考,就算她一个女子,也知道春闱的严苛。
相对于她的紧张,贺勘面上倒显从容:“我不是去赌,进去寻人总算平常罢?”
他低头,指尖扫开衣袍上的褶皱,显然是打定了主意。
孟元元后推开椅子,走到他面前,试图阻止:“别去了,可以想别的办法。”
什么进去寻人?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赌坊里那些人就老老实实让他随意进去找?她是没进去过赌坊,但是听别人说过不少,秦尤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不会有事。”贺勘道了声,因为她简单的担忧话语,而浮出笑意,“最多一个时辰,我就回来。”
说着,他在她面前转身,拉开了包厢的门,下一刻走了出去。
孟元元站在原处,看着那扇拉门:“其实不必这般麻烦,只需一张和离书断的干净,不是吗?”
她低低叹了声,眸中缓缓爬满各种情绪,纠结着。
“哒哒”,敲门声响起。
孟元元回神,伸手去拉开了门,却是刘则站在外面。
“嫂嫂,刚出来的点心。”刘则说着,端着小碟摆去厢内的桌上。
孟元元对人笑笑,便坐回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