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跟杨甯那种婀娜多姿的相比,简直惨不忍睹。
虽然这样扮男装容易些——比如,只需要稍微地把胸裹上两层就行,甚至不用层层叠叠如粽子一样。
但,假如有人不开眼的上手来摸,还是会察觉出异样来的。
毕竟那里虽然小,可也不是完全没有。
“旅帅,”杨仪不敢往别处去看,她还是晕眩的厉害,微微闭上眼睛:“我、我还是换一匹马吧,这样……不好。”
薛放表示赞同:“我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人骑一匹马,这不是无奈之下权宜之计么?你要是会骑马倒也好,但一来你不会,二来你病着,想也不用想了,少不得我委屈点儿。”
杨仪着实无语,抬手给自己诊了诊脉,又探手去袖子里摸索。
薛放问:“找什么?”
“帕、帕子。”
薛放用握缰绳的手自己去袖子里拿了一块出来给她。
杨仪轻声道谢,用那帕子把自己的脸给围住了。
薛放看的稀罕:“这又是做什么?你还怕人看见?”
杨仪十分乏力,懒怠开口,本来想告诉他人头谷内的疫毒之事,但那种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明白的,她自己又实在难受的很,便道:“旅帅要去何处?”
薛放这一整天,几乎就没停了奔波。
之前,不知是谁走漏消息,说是竹排上的焦尸乃是桑普洛,加上桑普洛确实一夜不曾现身,天刚亮,桑普洛的家人就来找狄将军询问详细。
狄闻只得亲自接见,又传泸江巡检司的邹永彦前来安抚。
可偏偏佛堂那边,大和尚录奕的一干信众也来请命,恳请巡检司尽快捉拿凶手,免得百姓各种猜测,毁及佛堂声誉。
然而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说中弥寨内有乡民突然发病晕厥,怀疑是造了罗刹鬼的毒手。
再加上大佛爷录奕的事,更加有了由头。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大家竟提起小弥寨的木亚一家,纷纷吵嚷着要将木亚跟佩佩捉拿处死。
邹永彦只得又急忙带人去劝慰压制,严禁乡民们擅自动用私刑。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佛堂之外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封匿名检举信。
不少人前去围观,由那会读的从头念下来,邹永彦听到信上内容,面如土色。
在韩青跟薛放赶回的时候,汹涌的人潮几乎冲入狄将军休养的精舍了。
士兵们迅速列队,韩青跟薛放两个虽然素来敌对,但关键时候,却能配合无间,两人硬是将克制不住情绪的乡民们喝退,进入了精舍。
精舍中,原本养病的狄将军披着外衫,手中握着那检举信,气的脸色发绿。
在他面前跪着的,是有些狼狈的邹永彦。
韩青跟薛放上前,将那信上所写飞快看了一遍,神情各异。
韩旅帅只对狄闻道:“将军且保重身体为要。外头的百姓暂时已经弹压住,不至于生出大事。”
“还不算大事?”狄将军敲了敲那封信,手指哆嗦:“这泸江三寨的天都要变了!可我还被蒙在鼓里!”
邹永彦磕头:“将军见谅!末将知道错了!”
“你且慢,”薛放没等狄将军开口,他望着地上的邹永彦:“信上所写不是栽赃,你真干了?”
邹永彦耷拉着头,半晌才道:“当初我赴任之后,录奕跟桑普洛,卓英一起设宴相劝,酒席上他们言下之意,若我跟他们同道,自然就太平无事,若是我不肯喝那杯酒,他们便要生事,我……我也没有办法。”
原来那信上所写的,就是邹永彦跟泸江三寨的头人以及大和尚录奕勾结,佛堂内信众们贡献的金银财宝,也自会有他的一份,三寨里的财务详细,也少不得他的抽头,只要在某些事情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做三寨头人以及录奕的保护之伞。
总之,按照信上所写,这五个人简直便在泸江三寨联手遮天,贪污受贿,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