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心惊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民不与官斗,萧大娘这次可遇上**烦了。“你带着家里的钱去衙门看看吧!兴许他们抓错人了。”宋大娘说这话,都骗不了自己,这官府即便是抓错人了也不会承认的,即便是你没犯事,也能把整个屎盆子给你扣上。
“对,对,进城去衙门!”可今个萧家要借用车子可就难了,看热闹的村民一下子就散光了,他们可都是惜命的,不想惹上**烦。急得像是无头苍蝇的萧御风最后到展家庄子里借到了马车。
萧鸣远忍着痛,在萧御风的搀扶下坐上了赶车的位置,父子两人坐在外边,雨娟抱着小五和小三坐在马车里,一起祈祷上苍,让她们的娘逢凶化吉。
……
桐城衙门收了六千大洋的知县,给堂下跪着的两个小贼带上了重重的枷锁,一旁的师爷眼都不眨地一条接一条地念着这两个‘江洋大盗’的罪状。
两个小贼还心存幻想,仍旧连连喊冤,拒不认罪。
知县也知道前两日对这两人太过客气了,没吃过苦头,当然不可能轻易认罪去死,“来人啊,把犯妇带上来,销赃的人都抓到了,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两贼人心里一紧,以为是娘亲被抓来了,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知县查到了他们哥俩的真名,顺藤摸瓜把他们的老子娘给捉来了,那他们一家可真完蛋了,两兄弟懊悔不已。
“我是良民,我不是犯人,你们快放了我!”萧大娘在进城的路上,被一路上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抓散了发髻,用头发挡着脸,她觉得羞耻极了,再怎么样,她骨子里还是流着自认为高人一定的王府格格的血,在她的记忆里,今个指着她指指点点的人们,在她的阿玛眼里就是贱民罢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她。
“堵上堂下犯妇的嘴,公堂之上竟敢吵闹,目无法纪,先重打十竹板的杀威棍。”知县大人下令,满公堂的人谁敢不从。
一听到挥棍子,领头的衙役面露喜色,用眼神呵斥了想跟他抢功劳的二把手,一脚踹在身边衙役的腿上:“开不快去把犯人的狗嘴堵上!”自己抽出又粗又长的杀威棍毫不留情地往被核桃壳堵住嘴还仍旧挣扎着不肯下跪的萧大娘挥去,想到这十竹板能得的油水,挥着的杀威棒都能听到响声。
萧大娘没料到自己连冤都没有喊出口,就被人一棍子打在腿上,膝盖啪的一声跪地,还没等她熬过这击钝痛,拦腰一棒让她彻底地被打趴在了地上,嘴里被堵上了衙门里专用的大核桃,除了鼻子里还能发出些哼声,根本叫不出声了,一下接一下的杀威棒,如同疾风扫落叶般啪啦啪啦地往萧大娘的臀部上落下,凭着求生的本能,萧大娘在的手指抠着青石板往前爬着想躲开这一顿毒打。
萧大娘的胡乱动弹不止没让她受刑的时候好过些,反而让衙役失了准头,最后几下没有落下承受力强一些的臀部上,而是落在了后腰和大腿骨上,生生地把萧大娘活活得疼晕了过去。
看着萧大娘被施行的惨样,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这杀威棍一棒子打下去,身强体壮的壮汉都得吃不了兜着头,这妇人不会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吧!
知县没把案子收拾好,哪能让这冤大头就怎么昏死过去,一个眼神,一盆冷水就给昏着的萧大娘浇了上去。被伤到的肌肉被冷水激得一阵收缩,萧大娘被活活地痛醒了。
知县看人动了,就接着给人按罪名,“她就是给你们销赃的人,这里有当铺掌柜的供词和赃物,你们可认罪?”
两贼人看着眼前所谓的证据和就在面前被人打到半死的妇人,心里的那一点儿求生意志,被死死地掐灭了,“我们认罪!”他们生怕自己再不认罪,那明个被几乎要活活打死的人就不是素不相识的妇人,而是他们的亲人了。
知县大人忙了一早上,早就不耐烦了,拍了拍惊堂木,定了案,眼睛贪婪地凝在那盘赃物上,乖乖,这么大的珍珠,宝石,要是都是完整的,可值大价钱了,“可惜啊,可惜,还要多浪费老爷我一笔加工打磨钱!”
萧大娘被拖行进班房的时候已经又开始神智不清了,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萧鸣远的名字,被牢头扔进了一间两床都没有只有一堆潮湿的烂稻草的牢房里。
“这次是个什么背景?”女牢头看着萧大娘身上的粗布衣裳皱了皱眉头,她可不愿意多个吃白饭的。
“听说是溪口抓来的,看来是个顶缸的,又是个女人,看来是没有油水可捞了。”
“晦气,她要是死在牢里了,我们还要搭上一张席子!”女牢头也不给昏死过去的萧大娘戴枷锁了,她也付不出大洋来开锁!
另一边,萧家人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冲进了桐城,连车带人地拉到了衙门口,可这青天白日的,衙门大门关得死死的,哪里像是能伸冤的地方!
“爹,现在怎么办,衙门关了,我们上哪里去讨要娘亲啊!”
萧鸣远脸色抱着肿了一圈的左小腿说:“嘶……御风,你和雨娟下去打听一下,你娘的去向,这大白天得抓人,总有长眼睛的人看到的吧!”
“大爷,你又没有看见衙门的人抓了一个妇人?”雨娟把怀里的小五交给小三,跟着大哥下车,跑到衙门斜对角的一家馄饨店,问正忙着招呼客人的跑堂的问道。
“哦,你们来晚了,那个案子已经审结了,两个贼人和那个犯妇都被关押进大牢里去了,两位客官没看到热闹,可以叫两碗全桐城最好吃的馄饨,热乎一下!里面还有座呢!”
萧御风和雨娟听了这话两张脸都变得铁青,他们来晚了,娘亲已经被关进了牢房里,她们有些慌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