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一个就行了。”
两人下楼。
楼下不知何时停过来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靠在单元进口的旁边,看见他俩出来了,启动后缓缓前移,刚好停在路口,开车的是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小哥。
在房子里不觉外面风雨,出来后才感觉到风力实在太大。
不远处高大纤细的白杨都被吹得整排弯腰向一边,几欲倾颓;附近稍微低洼的地面几乎水流漫成河,滚滚洪流的仿佛都能没过脚踝。
即便站在单元楼的门道里,稍微一阵狂风灌进来,便能带来无数雨水。
陆严撑着自己的大伞送林芒芒坐后面,他则坐上副驾驶,和小哥说了几句话,车子启动后转过身对她道,“你们小区大门能进去吗?你进小区还要走多久?”
“不用进去,门口下来就行,进去几步路就到了。”林芒芒坐着摆正自己的书包,好奇的问开车小哥,“谢谢你啊,这么大的雨还劳驾你送我。”
小哥仿佛是个生兵蛋子,林芒芒感谢他,他只是羞涩笑笑,认真开车。
不再打扰人家开车,她笑着对陆严道,“今天多谢你,”指了指外面,“要我一个人还真不好回去,就你们这大院子我得跑十分钟才能跑到门岗,等回到家肯定落汤鸡了。”
“那没什么,我要不送你,孙鑫肯定得想办法,总不能叫你一个人淋着雨回去。”
走路十分钟,坐车也就分分钟的事情,是以几句话说下来就到了出口。
出大门车子停下来检查,陆严跳下车往门岗里头钻进去,对站岗的小兵指了指车里的人,自己动手把林芒芒来访的地方打钩表示已经出去。
从这里出来后就很快到了老干局。
和上车一样,陆严先下跳下车撑开他们家的大黑伞,接了林芒芒下来,雨水噼里啪啦的摔在雨伞上,冲劲大的好像填上破了个洞,水都往下倒灌似的哗啦啦顺着伞骨流下来。
这样子林芒芒的小遮阳伞肯定撑不了多久就得阵亡。
陆严顺带手“咣”一声关了车门,给司机小哥指了指老干局的大门,然后带着林芒芒往里边走,“我把你送到门口吧,今天你算了别回家了,这两天天气都是大雨,来来回回的路上不安全。”
林芒芒察觉到他真是要送自己进去,虽然觉得不太好,但估计没法拒绝,只能低头小心绕着积水的地方,尽量不感受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带来的尴尬,委婉的劝他道,“嗯,待会儿回去给我爸打个电话再说吧,行了,你就送我这里吧,里面很快就进去了没几步路。”
这种老小区的大门就是个铁栅栏。
不像后来的那些好小区,即没有门岗门卫,大门也常年锁着并不打开,大门中间卡着一个小门开着,方便大家进出。
陆严坚持要送进去,扶着她的胳膊往前推,“走吧走吧,你也说几步路而已,客气什么。”
实在是男生劲儿大拗不过,林芒芒无奈的被推着前行,任命的继续低头看脚底的水,“今天太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吧,走这边,”右手挨着围墙的巷道进去,绕过第一个小楼,后面的那个楼就是,“这边这个单元,进来就好多了,楼挡着没多大的风。”
陆严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小时候和大院的小子们玩打仗游戏,这里算是他们的一个“战场”和“据点”,长大后就很少来这里。
如今再进来,仿佛十几年了基本都没什么变化。
就连单元楼下面的简易花园都没怎么变,一步步走来倒也蛮亲切的,左看看右看看。
两人很快进了她住的单元的楼道里,林芒芒可算是松了一口气,退开半步整理了额前溅上的雨水,腹诽他走得步伐太大,既然是送人就不能将就别人的速度吗,走那么快,害得她基本上都是被推带着进来的。
旁边的陆严抖了抖大黑伞上的水,问她,“淋到衣服上了?”
“没有,要不要进来喝两口热水?”林芒芒跺着脚问她,“给外面小哥也带个热水吧,这算不算打扰小哥执行公务啊把人家突然叫来干私活?”
“没有,他是我爸警卫员,就是忙这些的,”陆严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你赶紧回去吧,喝两口热水暖一暖,”
林芒芒笑着说好。
可陆严却脚步不动,不像要走的样子,而是迟疑的看向对面的女生,问道,“昨天下午,……徐倩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等他昨天知道徐倩去找林芒芒的时候,已经都晚了,不过幸好是徐倩一个人去找的她,估计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他当时就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虽然没接通,但后来知道她俩只是去人民广场那里的会所吃饭,加上最后徐倩回来时并不算晚,他才按下心思不去追查追问。
此时单独面对林芒芒,还是忍不住问她。
林芒芒笑道,“没什么的,一起吃了个饭说说话,小姑娘就是看着脾气不好,实际上只是心思比较细腻敏感而已。”
陆严犹豫着要不要解释,最后还是说道,“你多担待着些,徐倩是有些小性子,她们家就她一个女孩儿,脾气被惯得大一些。……还有就是,她从小心脏上就有点儿情况,情绪波动起来我们都不敢惹。”
有点无奈的看向她,“不是说不敢惹,就是……,唉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这个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也不用有心理负担。等她成年以后做个手术就好了。好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说完后总算是心里的负担放下一些。
人冲进雨里后才打开伞,转过墙角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