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颖寒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手上的力度,一张纯良无害的脸孔缓缓凑近陆影。
“关起来?”关颖寒在心底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挤出一个笑,让五官变得更加单纯明净:“那……准备把我关哪里去呢?”
关颖寒脸上的表情明明是那样柔和稚气,但陆影却在她眼里看到嗜血的冷戾。
她奋力挣扎着,指甲划过墙面,挠出一道道痕迹。
关颖寒淡淡地盯着她,手里的力度又不着痕迹地加重几分。
陆影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关颖寒拧断,哭着抓住她的手腕,战栗着求饶:“你……放手……求你……放手,我开玩笑的,不会把你关……关起来……咳咳……求你放了我……”
关颖寒眨眨眼,脸上挂着和眼神不符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陆影,带着一种天生的睥睨感。
楼梯依稀传来高跟鞋踩踏的声音,纪婉迅速移步到扶手边,透过错落有致的空间往下看。
是林若韵!
纪婉慌忙抓起扶手边的木块朝天台扔去,告诉关颖寒有人上来了。
关颖寒接受到暗号,松开对陆影的钳制,理了理衣摆,往后退开几步,脸上重新挂好奶糖特有的软萌乖顺的表情。
林若韵刚踩上楼梯就听见重物滚落的响声,紧接着就猝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还有令人心悸的喘气声。
奶糖有危险?!
林若韵心口猛然抽紧,加快脚步跑上楼,等她推开天台厚重的铁门,一个身影猛然扎进她怀里。
林若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关颖寒带着抖的声音从臂弯处飘出:“姐姐……”
林若韵下意识揽过她的背来回轻抚:“怎么啦?奶糖别怕,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关颖寒故意不说话,瑟缩着往她怀里钻,视线却有意无意地看向陆影,但只怯怯地看一眼,转头又扎进林若韵怀里。
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
林若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陆影一手抓住铁栏杆,一手捂着脖子,痛苦地大口喘着粗气,眼底满是惊恐。
林若韵来回看着,有些糊涂了,看样子被欺负的不是奶糖,倒像是陆影。
陆影看见林若韵过来,顾不上丢脸,狼狈不堪地爬过来,手颤巍巍地指向关颖寒:“林小姐……咳……咳……她……她要把我摔死……”
林若韵一愣,低头向关颖寒求证。
关颖寒慢慢从她肩窝处抬头,露出毫无血色的脸,眼尾一片猩红,卷翘的长睫上,依稀浮着一层水汽。
林若韵心疼得微微抽搐,拽起长袖,凑上去给关颖寒擦泪,柔声问:“奶糖,你打人了吗?”
关颖寒吸了吸鼻,很老实地点头:“我在楼上看姐姐,她来打我,说我是傻子,不配呆在姐姐身边。”
卧槽!
这是什么绝世心机白莲花!
陆影被关颖寒扮猪吃老虎的演技惊呆,半天才反映过来要还击:“林小姐……你别被她骗了,这个傻子留在你身边不晓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刚才她明明……”
“陆特助!”
林若韵倏然蹙起眉尖,她不喜欢别人称呼奶糖为傻子:“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也让奶糖说两句。”
关颖寒缓缓转头看向林若韵,长睫颤巍巍地发抖,目光迎上来的那刻,凝得要多纯净有多纯净:“姐姐……刚才她拽着我的手说要……要把我关起来……我好疼,所以就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