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因为她从进会所以来,都不怎麽开口说话,所以会所的人都叫她哑巴。
人善被人欺这种事,在哪裏都一样。
安桐也从来不和他们爭论,她的学历已经成了一张废纸,引以为傲的家世早已不复存在,要想在这裏待下去,她就得忍著。
平日裏她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没想到今天陈姐会叫她去三十三楼。
要知道,三十三楼同它的楼层一样,设有三十三万的最低消费,因此也只接待最尊贵的宾客,像她这种等级的保洁,是没资格上去的。
安桐心中莫名涌上不好的预感,可她不敢多问,如果连这裏她也待不下去,那她便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来到三十三楼,推开包厢的门,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夹杂著刺鼻的香水味,熏得安桐有些睁不开眼。
包厢裏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靠,原来真的是她!”
“今年度最好笑的笑话,曾经的安氏大小姐,如今竟然沦落到月色当保洁!”
“赶紧让我多拍几张照发朋友圈,给那些曾经追求过她的人看看,自己当初喜欢的人是个什麽货色!”
安桐低著头不敢抬眸,她已经足够卑微了,为什麽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眼前一双錚亮的黑色皮鞋逐渐靠近,带著强烈的压迫感,安桐握住拖把的手,已经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
曾经最为熟悉的嗓音,如今却如同索命的鍾声,让安桐害怕的往后退。
秦夜淮,是他!
比起江庭远,其实她更害怕秦夜淮。
因为江庭远的所有愤怒和恨意都浮於表面,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恨她,可秦夜淮不一样,他一定冷静自持,表面像是平静的宽广海面,內裏却深不可测。
一旦动怒,便是翻天覆地。
安桐抬起头看著他,整张脸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