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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的看著眼前人,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斜而下。
曾经的她有多风光,如今的她便有多狼狈。
她匍匐在地上,一步一步的爬向秦夜淮,水泥地上的碎石扎破了手掌,可她浑然不觉得痛,她只是用力的抬起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裤脚。
“秦先生,求求你,送我妹妹去医院,救救她吧……”
就看在,我曾经那麽爱你的份上,救救我唯一的妹妹吧……
秦夜淮微微低头,却只是厌恶的看她一眼,然后生生將自己的裤子从她手中拽了出来。
她眼睁睁看著自己手心落了空,一颗心更是如同被狠狠摔在地上,千疮百孔。
身后江庭远已经追了上来,他走到秦夜淮身边,眼底仍旧是深深的痛意。
“妍妍死了,安家人的活该给她偿命。”
秦夜淮不悦的拧了拧眉:“我不是说过,不要玩出人命?”
闻言江庭远眉心一蹙:“我知道,我只是太恨……”
恨不能將自己身上的痛全部加注在她身上,看到她痛,方能缓解自己痛意的千分之一。
秦夜淮冷峻的脸上一丝情绪也无,他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人,冷冷开了口。
“既然她想逃,便要付出代价,什麽代价你自己看著办,结束后把这个小丫头送去医院。”
说完他无视躺在地上的安晚桐,打开车门径直坐了上去。
西风渐起,將安晚桐的头发吹得凌乱,她看著秦夜淮穿著定制的羊毛大衣,矜贵的坐在车裏,举手投足间將冷漠二字演绎得完美。
一个人的生死,在他的眼裏是那麽的普通,普通到他连多说两个字都觉得浪费时间。
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抱著月月绝望的往外走,她想要打车,却被一种黑衣保鏢拦住了去路。
有人从车上拿出一块纸牌扔到她的身上。
“秦少和江少说了,你若是想去医院给你妹妹看病,就戴著这块牌子从这裏跪过去,否则没有医院会收你妹妹。”
她看著那块白色的纸板上,刺目的杀人犯三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刺进了她的眼。
杀人犯!
被侵犯的人为什麽不是你!
死的人怎麽不是你!
耳边不断响起这些声音,像是魔咒一般,縈绕在脑海,安桐伸出袖子胡乱的擦掉自己的眼泪,毫不犹豫的將牌子掛在了自己的身后。
只要妹妹能活下来,让她做什麽都可以。
看著踉蹌跪著超前走的安桐背影,秦夜淮的眉头不自觉拧成一个川字。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安桐。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走进他的生活,笑容灿若安桐的女人,在被他一次一次冷眼拒绝后,仍旧甜甜的笑著说:“没关係夜淮,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我可以等。”
她那麽耀眼,整个樺城的男人都为她倾倒。
可如今,她穿著皱巴巴的工作服,顶著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带著杀人犯的牌子,跪在地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街头。
多麽可笑!
秦夜淮胸口不由得有了怒意,他关上车窗,毫无感情的命令司机开车,再不看她一眼。
而安桐,就这麽背著一块杀人犯的牌子,一步一步的跪到了医院。
她的眼神一直是空洞的,直到急诊的医生告诉她,怀中的孩子早就已经断气了的事实,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你说什麽?”
“病人本就营养不良,受到撞击导致內出血已经去世了,若是来得早的话,或许还有救……”
“你是怎麽做家长的,孩子这麽瘦,不然也不会这麽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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