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的味道很奇怪,难喝得江喻白直皱眉头。
好不容易咽下去,他伸手揉了揉眉骨,忽然想起之前每次受伤,总有人心疼地又是帮他外敷,又是煎药给他内服。
他不喜欢喝药,她便哄着,喝完就给他做甜食。
脑子里越来越多的回忆被药水勾起。
全是她对他的好,而丝毫不见他有任何回应。
江喻白捂着胸口,那地方很难受。
她说庆幸他不爱她,否则她会感到窒息。
他不爱么?
他只是,不敢而已。
怕被拒绝,怕被抛弃,怕她不再需要他。
“小友,开始了。”
梁老头收回剩下的药水,对着蛊虫念了个咒。
那蛊虫便循着气味,慢慢朝着江喻白爬来。
江喻白坐着没动,猩红的双眼目光追随着桌上的蛊虫,直到彻底钻入他体内。
霎时间,万虫噬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江喻白没坐稳,从圈椅上摔下去,整个人疼得蜷缩成一团。
梁老头看着他,叹息一声,“这相思蛊其实也好解,你慢慢遗忘她,不再想念,便不会痛。”
“呵,遗忘?”
江喻白抓着胸口,疼得声音都发颤的他艰难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
“老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
宋府。
明天还得请蛊王为郁时鸣叫魂,宋青苒和宁濯便没有回宣武王府,仍旧住在这边。
终于能彻底摆脱那张人皮面具,宋青苒让人备了热水,去浴房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骨头都快泡软了才出来。
被禁了那么久,宁濯终于不用再打地铺,都没让下人动手,自己铺好了床。
宋青苒进来时,肩后的长发还滴着水珠。
宁濯取来干毛巾,把她拉到铜镜前坐下给她擦。
宋青苒透过铜镜,望着身后满脸都在打算盘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那个……王爷,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听到“您”这个敬称,宁濯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他盯着铜镜里的宋青苒,“一起说。”
宋青苒支支吾吾道:“很不幸,我那不识好歹的月事,刚刚来造访。”
在宁濯憋得快吐血的眼神中,宋青苒又道:“好消息是,我可以补偿你,用……另外的办法。”
“另外的办法?”
宋青苒一阵脸热,“反正你新婚夜也挺照顾我的,就当,是我答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忙。”
宁濯几乎秒懂,他呼吸灼烫了几分,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宋青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