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陨石落下,瞬间到了头顶,李知焉捏碎符篆,空间通道出现,一手搂一个,顺势栽了进去。少时,空间通道处,只剩下两女子羞愤的声音,在其中回荡。
“李知焉,你这个呆子”
“你这个野人,李知焉”
青龙界,一声巨响,像是对众人的告别,自此,重新恢复宁静。而那些被压坍的桃花,想必在明年又会重新绽放,胜过往昔。
像是开始,又像是结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矗立在天道学院广场的那座高台,是一众修行弟子的开始,这里确定了自己不同于其他学子的天赋,也让自己有了幽冥域界之行的名额
而现在这座放有属性感应石的高台,同样也是此次幽冥域界之行的终点。抛弃了之前传送回来的坐标,道盟将传送回来的点,重新定在了这里。
虽回到了这里,但这终点,何尝不是另一个新的?
高台,阵法闪动,时不时有人回到这里,而高台上,也坐了一排教习,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教习中,一名灰衣人,却有些不同,从衣服,扮相都不同,道盟执事的服饰是白色,而此人,却是一身灰色装扮,眼睛上,还罩着两瓣薄薄的镜片,年龄不大,但却有一股老学究的味道。
这时教习中,似是有人凭空多了些疑惑,他没有问向自己同僚,而是转首问向了灰衣人,想必此人能给予自己想要的答案,故道:“程兄,这次幽冥域界之行已过去,也到了你们岳麓书院发布齐云榜的时候,从刚才的情况可看出,这次榜单变化,应该会很大吧?说句实话,我还真的很好奇这届的榜单情况,程兄可否透露一二?”
这教习口中的程兄,便是闻名天下的岳麓书院之程世晓。
如果要论这世间最贵的几件东西,情报,绝对可以排进前五,而岳麓书院,对这世间的渗透以及了解,想必比这天下最庞大的道盟都只多不少,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探子伏在何处,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流落在民间,关于岳麓书院的故事。
说几十年前,有一个欲归隐田园的当世高手,岳麓书院为了拿到此人一些资料,猜测出这人大概要隐居的地方,将当时差不多那一片的山脉都买了下来,然后派人在周围数十里所有的房屋下面凿了暗道,这之后高手所有的活动轨迹,日常爱好,以及平日穿什么衣服,都掌握在了岳麓书院手里,让人诧异的是,这当世的高手直到死都没发觉这归隐的地方被人做了手脚,直到岳麓书院发布了这高手的所有资料,众人才恍然大悟,从此之后,一些当世高手开始了长达数年的检查,检查自己所居之处是否被这岳麓书院动过手脚。
程世晓道:“齐云榜?本书院在这一两天就公布了,谭兄何必急于一时。”
这位被称为谭兄的教习继续道:“真是可惜,这次损失不少,不过从刚才众学子回来的情况看,这群少年,收获却颇丰。像刚才那敬亭山的杜放,只是走过这属性感应石,就能引起感应石如此大的波动,想必已是金之宠儿了。”
程世晓道:“这倒是,据预测,幽冥域界本就是丰收之年,像杜放那样的还有几个,莫如是,无禅这些自不必说,本就是属性宠儿,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个叫什么来着。”
说到这,自己便当先笑出了声,自嘲道:“亏我还自诩天下知一半,就是洛河郡崔家那少爷,走过这感应石,不也引起了大的波动?”
说完,拿出一本书,来回翻动几次,看了许久,像是要记住什么东西似的,亦或在查阅一些事,接着道:“对了,就是崔家崔凯。“
谭教习恍然大悟,笑道:“你这一说,我就知道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这小子在京安城,想必是初来乍到,还没弄出什么轰动的事情来,在洛河郡,那可是混世魔王,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听说崔家家主拂尘都打断了数根。只是这小子突然获得如此大的造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你说这小子会上这齐云新人榜吗?”
如果崔少爷知道这老家伙对自己天才的行事准则如此鄙夷的话,说不得会拔了他的胡髭。
程世晓笑道:“谭兄,不必如此套我话,你知道我不会说的,况且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发布的,这些学子的资料,还要上交到岳麓书院评审会,由评审会确定之后再发布。”
像是被人看破了心机,谭教习讪笑道:“我也就好奇而已。”
这时天道学院,已是围了许多学子,有刚刚从幽冥域界回来的,有来看这刚刚从幽冥域界回来的。
这里是天道学院,最多的,自然也是天道学院的学子。
当然,京安城其他学院的,也有不少。
场中学子表情不一,人间百态,不过如此。
或沮丧,沮丧自己没有获得造化,感慨,感慨自己要是有此际遇的话,说不得人生又是另一番光景。
或痛哭流涕,想必是自己等待的某人没有再出现,想起之前种种,感伤莫名。再想着这一生可能再也不见,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或欢欣异常,听到自己平时仰慕之人,获得了非凡的造化,激动的手舞足蹈。
或平静自然,似是少年老成,看破了人生得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当然,也有翘首以盼的,盼着这传送阵能给予自己最后的希望。将自己亲近之人,从远方带到此处。
不过心里想的,终究不是现实,嘴里念的,终究只是祈祷。
莫问天三父子,现在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