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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寺,禅房内。
一老和尚须眉皆白,慈眉善目。其身后一和尚,则无目,无耳,无鼻,看上去颇为狰狞,正是灵隐寺方丈以及其徒无相,
老和尚见李知焉诸多疑惑,笑道:“想必施主等人,还未见到岳麓书院新近发布的榜单。”
李知焉道:“我们刚从驭剑山庄而来。”
老和尚“哦”的一声,似是有些惊异,道:“你们怎会去了那里?”
李知焉就把从幽冥域界出来之事,与老和尚又说了一遍。
老和尚道:“原来如此。”
说起齐云榜,李知焉倒没有好奇自己榜单上的名次,而是问道:“大师父怎知我们到了此处。”
老和尚笑道:“老衲法号慈灯,至于为何知道你们到了此地,倒不是老衲未卜先知,而是这数日间,有许多老衲多有交好的朋友,会到得此间,故安排了一些寺内门人留意场外来客,一旦有如李公子这样的年轻俊彦,抑或修行中人,都会相邀于内。至于为何认得诸位,老衲今年已是九十有八,读过几本谶纬之学,瞎猜的。”
李知焉道:“大师为何要如此呢?”
场间的气氛,经这一问,突然怪异起来,无相无目的眼眶内,已然有泪水涌出。
莫如雪白了李知焉一眼,道:“你能不能闭嘴。”
慈灯大师笑道:“李施主赤子心性,无妨的,之前便说到,老衲已九十有八,那么这时日,自是不会再多,故与众好友道别,所谓生死有命,无需感怀。”
后一句,像是说与自己徒弟听的,故看了看无相。
李知焉道:“大师与好友道别,为何邀我们入内?”
这意思很明了,你邀请你的好友,我们之前素未谋面,邀请我们来干嘛。
莫如雪已是有些无语,这家伙说话,怎就如此不中听呢?
慈灯大师道:“江湖上有人说,人越老,胆子便越小,老衲也觉得颇有道理,不过在这最后时刻,老衲的胆子,却大了许多,所以有几件事,需要诸位帮老衲做个见证。“
李知焉道:“不知大师要做什么见证。”
慈灯大师道:“到时,李施主自然便知晓。不知李施主,可否愿意与老衲做个见证。”
李知焉笑道:“只是做个见证,举手之劳而已,自然愿意。”
慈灯大师笑道:“谢谢李施主。”
说完,转首向无相,道:“无相,去打扫三间厢房出来,安顿下李施主三人”
无相领命而去。
转而继续对李知焉道:“灵隐寺开寺以来,已有数百年,其中大大小小,也经历了许多的劫难,但终究是挺了过来,还形成了此番气象,虽不是修行界中的宗门大派,但也可算香火不断。所以诸位施主可以去得客房休息,当然,也可以欣赏一番敝寺的风光,说不得日后回忆起,也是别有一番风情。诸位施主,请自便吧。”
李知焉皱眉道:“难道以后就不可以来这灵隐寺欣赏了吗?”
慈灯大师笑道:“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当然最好。”
此话出口,让众人都不觉皱了皱眉,又不好再问,因为大师已再无说话的意思,闭目打坐起来。
从禅房出来,李知焉就急切道:“你们觉不觉得,这慈灯大师,很是古怪。”
莫如雪道:“傻子都看的出来。”
李知焉道:“那是为什么呢?”
莫如雪道:“听慈灯大师口气,这灵隐寺像是有什么劫难,而且肯定很难度过。”
李知焉道:“他又叫我们见证什么?会不会与这见证有关。”
莫如雪揶揄道:“齐云榜的天才,你还不是很傻嘛,这都被你看了出来。”
李知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还行吧。”
莫如雪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要不要脸。”
京安城,天道学院广场。
此时广场上,已竖起了一面大的告示墙。告示墙下,聚了一群年轻人,如春天林子里的飞鸟,莺歌燕舞,显得极为欢快,如果说一年中,最让学子在意的盛事,定是那岳麓书院发布的齐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