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初没看见杨安辰还有些失落,再仔细一想便明白了,这院子是张宝瑜的,杨安辰若是能随进随出那才是见了鬼了。
“你喜欢就行,后头有了新鲜的我还给你送。”
“哎。”张宝瑜吃了一个,给她弟弟分了一个,剩下的想等张老爷在家也给他尝尝。
张府老太太去年病逝了,李尚才姐弟俩也倒了台,现在当家的女主人就落在了张宝瑜身上。
张老爷有意培养她,管家之事她也从张老太太那儿学了不少,现在当起家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几人在这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突然听见一阵凄厉的叫喊自西北方向传来,给几人皆是吓了一跳。
院外有丫鬟匆匆来报:“小姐,李氏又发疯了。”
张宝瑜闻言满脸不耐,口气不善道:“她又怎么了?”
“奴婢不知,从昨儿气晕了以后,直到刚才才醒,一醒来就开始喊叫,谁说也不听。”
“半琴,你去,找人堵住她的嘴,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再放开,把李尚才拖去寒屋,省得他们两个在一起李氏一看到他就发疯。”张宝瑜挥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是。”
杨冬湖知道李尚才被张府接了回来,没想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居然还有命在。
张宝瑜撇撇嘴,李氏已经被张老爷厌弃,是以他俩的事儿也不算家中丑闻,便将昨日之事说与了杨冬湖二人听。
“昨儿本该是抬杨春雪进府与李尚才完婚的日子,我爹觉得李尚才干出那么多荒唐事已是罪无可恕,不想让此事太过张扬,便请了顶轿子偷摸摸去抬人,没成想在杨家转了一圈空着轿子回来,一问才知道,杨春雪听了风声前天夜里便逃走了,如今人都不知在何处。”
“怎么赶的这么巧?若说杨春雪早就知道李尚才变成了这副模样,早该闹翻天了才是,风平浪静这么久,怎么赶着接亲前一天跑了?”
杨春雪一开始肯定不知道李尚才已经是废人了,否则以她的性子,早就闹得十里八村都知道,然后想方设法毁掉这门亲事。
杨家父子恶人一对杨冬湖早有见识,他们自顾自己哪管旁人的死活,肯定把这事瞒杨春雪瞒的死死的,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等张府轿子来把人接走换些钱财才合他们的心意。
杨春雪肯定是知晓了什么才会逃走,显然不可能是从杨家父子嘴里听到的风声,否则哪用得着半夜跑。
杨冬湖猛然想起昨儿李桂花姑娘陈思见着自己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神情,莫名就觉得她与此事有关联。
张宝瑜把看不上杨家人都写在了脸上,不屑道:“杨家那个吸血窟怎么可能把实情说给杨春雪听,他们还等着我爹拿银子呢。后来打听了才知,是她从旁人嘴里听见的。”
“是陈思。”
“你怎么知道?”张宝瑜有些诧异:“我派人查了才知道的,你这也能猜中?”
杨冬湖摇摇头:“不是,我昨儿碰见陈思了,知道她一向与杨春雪交好,她见我如同见了鬼一样吓得不轻,反正她肯定跟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不错,就是她说漏了嘴,被杨春雪知道了实情,人才连夜逃走,可给杨家的银子他们已经收了,虽说我张府家大业大,不差那点儿银子,但是我爹就不想便宜杨家人,人跑了银子得要回来,杨家父子都是赌徒,手里哪还有钱,听说正在四处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