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要留在府里,临行前唠唠叨叨地向文墨叮嘱了一大通,简直比老妈子还要啰嗦。
他千叮万嘱,就怕饿着冻着自家公子,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和文墨互换身份。
可惜,自己的资质不好,没有功夫,不能保护公子。
他只能用充满哀怨的眼神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
唉……早知道是这样,老管家等年后死也行啊!
看来得赶紧找个新管家才行,不然,自己就得日日留在府里处理琐碎的事。
上了马车后,穆欢体贴地递给裴笙一个暖手炉,柔声道:“抱着这个,会暖和一些。”
马车的帘子早已换成了厚实的,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穆颜目睹这一切,瞅准时机私下询问穆欢:
“姐姐,姐夫身体欠佳,大可不必返回啊!何须这般费心劳力呢。”
穆欢无奈叹气:“他执意要去,非说要让爹娘见见他!”
穆颜不禁感叹:“姐姐,除了自家人外,我从未见过你对谁如此关切,哪怕是青松哥也不曾有过。
你待姐夫可真是好啊!昔日你曾言,你俩的婚姻乃权宜之计,如今,你们情投意合,日后应当不会再有变数了吧?”
穆欢心中猛地一惊,但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反问:“小颜,为何如此讲呢?”
“姐姐你对姐夫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这不正表明他已在你心间嘛!
姐夫更是无需多言,他满心满眼皆是姐姐你啊。”
妹妹的一番话语犹如醍醐灌顶般敲醒了穆欢。
至此,她开始怀疑,自己对裴笙的心疼是源于爱吗?
原来,我也心悦他吗?
她摁了摁自己额角,总说他的感情太过沉重,自己无法回应。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吗?
她怀揣着这些疑惑,一路上也没找到答案。
马车在自己家院子前缓缓停下。
她忙吩咐小青抱着小九,自己则匆匆上前扶着裴笙下车。
然后一同走进里屋,将他妥善安置好,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就连文墨都来不及插手帮忙。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
穆欢心中的那一丝疑虑也随之消散,答案不言而喻。
妹妹这个局外人看得比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