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追上她,继续纠缠,面色自然地侧过头,“忍很久了,扬州花灯节那次,我就想这样对你。”
那晚灯下,也是大庭广众,他偷偷在她手心写字,一笔一
划都极慢,她当时真的以为书生是为提醒她,原来,他早就存了那等坏心思。
——“小心。”
苏轻眉不由自主地回忆,恰好身旁有推车经过,她尚未看清便被陆迟顺势扯离躲开。
待她回过神,他已将她的左手牢牢锁在掌心。
苏轻眉蹙着眉试过抽走,奈何抽不走,她唯有无声叹息,真是快被他磨得没脾气了,她甚至破罐破摔地想:就那么一只手,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陆迟感觉她没了叛逆的动静,轻笑了一声,手势微微松开,不让她走的同时留给她一丝余地。
两人就这般紧挨着走路,在宽大的衣袖遮挡下,无人窥见暗中的旖|旎。
苏轻眉渐渐习惯被他捉着,男人的手指瘦而不柴,触摸起来略有骨感,她不爱动,他反而喜欢逐一摩挲她的指节,一个个关节细致描绘下去,缓缓拨弄她指缘的嫩肉。
明明周遭都是人,苏轻眉恍惚觉得自己身处在静谧的角落,被他若即若离的撩拨。
她表面的清醒下昏昏沉沉,男人却戛然而止了温柔,长指瞬间宣示占有般地插|入她的指缝,一阵阵酥麻的触感从她的左手腕传涌到心尖。
一池平静春水,被搅动的天翻地覆。
她的呼吸微顿错乱,手随之不由自主地挣扎,他则不留余地地挤进余下的几指,在交错研磨中洇出的薄汗,慢慢浸湿了掌心。
苏轻眉初次,只因为手,便想起了前世他们的亲密。
人生来是有欲望的,她也一样无法避免,她的情动。
苏轻眉此时是真的压抑不下羞色,和以往不同,以往次次是他逼着,这次他单单碰她的手而已,她竟仿佛在喧嚣闹市听到了层层叠叠的拍浪涛声……
苏轻眉气息不稳,认真道:“陆迟,你放开我。”
陆迟知她不舒服,他有心逗她,不经意失了分寸,“好。”
宽袖微动,两人在不动声色中分开,宛如什么都没发生。
苏轻眉抬手拭掉额角的汗,心想,往后不只隐蔽的地方不能和他久呆,连熙熙攘攘的街上,她都不敢和他走得近了。
她胸口闷着,不想待这一路走来的地方,随意指向路边一间商铺,“我,我要先去买头饰,再去买古玩,最后还要买糕饼!”
陆迟明白她现在燥的很,自是点头顺着她的心意。
但是他没想到,女子就如同发泄一般,跑进一家铺子立刻买的满满当当,接着第二家,硬是把他双手都占满了,苏轻眉这才感觉眼不见为净,耳朵后的红终于变回雪白。
苏轻眉刚刚走得太急,眼下累了,“世子,我们何时能回去?”
陆迟无奈提满了一手的纸袋,腹诽她逃避欲望的办法着实有些好笑,故意道:“还有两条闹街没走。”
苏轻眉垂下眼睑:“做你夫人也太可怜了吧。”
陆迟当然不会舍得让她在这种方面累,不再骗她,“好了,我带你去游湖,让你坐船回督院街尾,马车就停在那,你后面一步都不用走。”
督院街尾是郗家船厂,临着一条湖的分支,寻常得包船才能走,由于价钱贵,湖道没什么人挤。
苏轻眉完全不想动,“嗯!”
……
京府的金云湖建朝初就存在,主体大湖在闹市,延伸出去许多支流镶嵌了整座皇城,连城池底基都是顺着它的脉络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