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师却急声说道:“陛下,微臣这是为了大周,为了陛下啊!当年五皇子因为此事被遣往青州,结果在当地横征暴敛,让当地童生都下河道干活,弄得当地读书人怨声载道,文人之中颇有怨言,时至今日还有人提起。takanshu”
“五皇子自己不要名声倒也罢了,这不是惹得天下读书人恼怒,害了大周皇室的声明?”
“如今倒好,他特立独行执意不肯娶皇子妃,反倒是跟个男人搅和在一起,甚至为此跟太子起龃龉,太子殿下一心为大周皇室周旋,谁料到他反倒是怨怪上了……”
“好了,行了行了。”皇帝粗暴的打断了张太师的话。
“小五当年在青州确实是粗暴了一些,但结果是好的,他带过去的银子是不是扎扎实实的落到了百姓头上,青州这几年是不是修理的颇有成效,那些读书人是不是更能脚踏实地?”
这倒是真的,五皇子自己担着罪名,但结果确实是不错。
张太师却道:“读书人身体孱弱,没闹出人命那是运气,可……”
“既是运气,那也是小五的运气,大周的运气。”皇帝冷声说道。
张太师拧眉说道:“但是陛下,这……”
皇帝一抬手,道:“行了,朕知道你担心什么。”
“张爱卿,你是朕的臣子,不是太子的臣子,如今心中可还记得这一点?”
张太师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跪下喊道:“陛下,微臣心中绝无二心。”
皇帝只是抬了抬眼皮子,继续说道:“当年太子年幼,朕担心他不能成材,这才让你跟楚太傅教导他,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
“张太师,如今你看着,太子成材了吗?”皇帝忽然这般问道。
张太师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下来了,连声说道:“是微臣无能。”
皇帝嗤笑了一声,又道:“原来你心中也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为何不好好教导太子,反倒是要引得他们兄弟反目?还是说,在你们的心中,觉得一位愚蠢冲动的太子,比起精明能干的更适合储君之位?”
这话却有些诛心了。张太师接连磕头,连称不敢。
皇帝等了一会儿,一直到张太师的额头血红一片,才淡淡说道:“行了,起来吧。”
“张爱卿,朕以为你是聪明人,向来都是知道轻重的,别跟楚江似的满脑子都是储君之位,别的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回去告诉太子,不管是老四,还是小五,都威胁不到他的储君之位,但他若还是一直如此,恐怕这太子之位也坐到头了。”
“陛下,微臣,微臣……太子绝无此意啊,今日之事,是微臣看不惯五皇子所作所为,这才执意面圣,绝对与太子无关。”
张太师脸色惨白,他没想到皇帝真的已经有了废太子之心,甚至还当着他这个保皇派的面说出了口。
“住口,时至今日你还要为他遮掩!”
瞧见张太师的脸色,皇帝心中却更加沉郁,继续说道:“老四在想什么,朕心中有数,但太子是嫡长子,就该有容人之量,如今他倒是好,连小五都容不下了。”
“不管是当年的事,还是青州的事情,朕都不想听人再度提起,张太师,你可记住了?”
“微臣谨记。”张太师连忙叩首,心中却十分不明白皇帝的这份庇护,他们的皇帝是什么人,张太师自问也是知道的,明明五皇子的这些怪癖绝不在皇帝的容忍之中才对!
“既然记住了,那就退下吧。”皇帝淡淡说道。
“微臣告退。”张太师起身的时候还晃了两下,他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行了,经历了方才的一通折腾更是虚弱。
还未等张太师走出宫殿,却见一个太监神色匆匆的走进宫殿,“启禀圣上,云州有八百里急报!”
“快传!”皇帝的声音变了!
张太师抬头,正好看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走进殿中,他身上连轻甲都未穿上,胡子拉杂不说,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怪味,寻常时候这般的信使是绝对不可进宫面圣的!
云州一定是出事了,这个想法钻进了张太师的心中。